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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照亮人底笑意，霜白发光滟滟，霍九一时看痴，想也不想，便顺着谢厌的话：“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又不是逛青楼馆。你乃洁修士，我呢是个世家弟，咱们之间呀，得一步步来，否则太轻薄太唐突，于你于我都不合适。”

被那样看着，霍九竟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抿了抿，余光瞥见几案上的果盘，心中一动，问：“我给你剥串荔枝？这是今日才从南边运来的，新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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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将挖坑三人组为他编造的来历，与自己灵光一闪瞎想来的相后，故事竟多了几分传奇彩，听得霍九目瞪呆。

谢厌眸中笑意更甚，充满真诚。

便问：“我一直很疑惑，人儿你登台时，为何会坐在棺材里？”

却被对方轻巧避开。

讲这话时，他未曾抬眸，语气亦是轻淡至极，但车厢的听众——不是屏风后还是屏风外的，皆在心底生了怜惜。

谢厌似是叹了一声，但轻不可闻：“我是跟棺材一起被挖来的。”

“那便有劳霍公。”谢厌轻轻。

思及此，霍九自罗汉床上起，坐到谢厌侧，伸手想住他的细手指，到手心里细细挲一番，予以温柔呵护。

“谁愿意睡在棺材里？我自小便在上林谷修习医术，服无数丹药，勉勉可以到死后尸不腐。前阵谷游历，却没想到遇上歹人，他们听闻我的世，便想杀了我，卖去给镇上某位死去的富贵老爷结亲。幸好我聪明，假死逃过一劫。不过那假死药后遗症颇多，脚不便就算一个。”

霍九小心翼翼将谢厌从香妃榻上抱起，踩着仆从的背走车，带他跨上阶梯、越过门槛，才把他安置椅里，亲手推着他往前走。倒不是不想继续抱着，只因霍公被谢厌一言醒，分外讲究礼数。

“霍公。”谢厌转动手中炉，掀起眸，轻弯眉凝望对方，边说话，边不着痕迹将自己与霍九的距离拉得更远，“能得您这样的人仗义相助，谢某激不尽。虽说现谢某已是您的人，但重在培养。咱们今日是初逢，方才那样的行为不大好。”

霍九更是完全没品其中漏，一心想着：看这故作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姿态，不用想我也明白，被盖棺材的刹那，这人心里该有多绝望，且他不过十八年华，就双尽废，真是……真是……哎！

饶是霍九自诩见多识广，仍是惊讶神：“为何会是这般？我还以为是江天一的噱……你是自己睡去的，还是有人拉你陪葬？”

车一路南行，穿风过雨，终于抵达城南宅邸。

霍九连忙命外的侍女取小桌与空盘，不多时，便坐在香妃榻上，麻利地开始剥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