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灸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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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窗柩跃一张圆细的年轻面庞，一双潋滟的桃格外致，来人笑一白牙，喜滋滋地朝她喊：

“朝歌！你代的事我可都给你办好了，你该怎么谢谢我？”

朝歌：“我尚无困意，且先看会闲书再睡，不必你服侍了，你退吧。”

朝歌想起前世时因为自己有次随夸了香芷一句什么，遭了芙心记恨，找了个由把她赶清殿，罚去了浣衣还是杂役库苦活，她那时候全心都扑在萧景域上，听了芙心的一面之词，问都没过问一句香芷的死活。

王守卫森严，各个关卡都有兵把手，还有带刀侍卫巡逻在各甬、园。清殿于王腹地，更是备受保护，她的寝殿素来不喜人多，夜晚也只有亲近侍女值夜随侍。

她伸双手，手指翻笼间一团冰紫的凤啼自掌心现，在半空里闪烁着梦幻一般的光。

摆放在西偏殿廊檐晾风的十数株灸艳，枝纤细疏淡，叶片而柔韧，浅碧的苞垂在枝叶间，在月里散发着淡淡荧光。

朝歌微微翕首，不再说话。

待朝歌回了清殿，香芷服侍她洗漱更衣，换了舒适的月白地丝绣同缠枝卉纹的稠寝裙，便要去熄了几烛火。

朝歌陡然回过神，抬眸冷冷地盯住窗柩。

朝歌天生灵力丰沛，尤其擅养护药草一类的卉草木，前世她从不曾认真修习灵术，一灵力也多用来养护珍稀灵药和玩耍逗趣上了。

朝歌在妆奁前默默坐了一会。

往回走的路上，朝歌瞄了一一直跟在她后掌灯默不作声的香芷，漫不经心：“灸艳贵，枝叶的边缘又有细小的锯齿，你们搬动的时候可有伤到手？”

现在殿突然问起，是不是……可是殿素来喜芙心多一些，自己若是说了实话，会不会让殿以为自己在嚼……

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混来，除非是瞅准了侍卫换班的一息松懈空隙，但侍卫换班定律三日一换，要想顺利混过所有关卡，并不是件易事。

香芷双手接过药瓶儿，笑：“多谢殿赏赐。”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寝殿。

从妆奁里取了一个小小的圆肚青玉瓶儿递给香芷，“把这个抹在伤上，别见，明早就能复原了。”今夜原本是香芷值夜的。

清殿里的烛火倏地一闪。

可以肯定的是，来人绝对是个手，且对王守卫非常的熟悉。

香芷默默地跟在她后。

朝歌在心里盘算着时日。

她自然晓得朝歌问的是她和芙心，可芙心……她想起傍晚时她和芙心一起来到后殿圃，芙心只是随意瞧了瞧，便指使她自己一个人挪……虽然殿亲吩咐了是两人一起，但是芙心素来是不会亲自动手这些活的，她便自己默默将灸艳一株株挪了来。

香芷心细腻，行事稳妥得当，不过确是太小心谨慎了些，有唯唯诺诺的，相比说笑的芙心，确是很不惹。

至多再等待十余日，苞就会完全绽放，碧的里包裹着一猩红的，绚丽夺目。

殿竟然赏了她药膏，这只是微不足的小伤而已……而且是只赏了她一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殿看重她了……香芷住药瓶儿，心中又又酸。

再看灸艳的苞，已悄然大了一倍，苞微微吐的。

她心念转了又转，小心翼翼地斟酌：“回殿，们惯了这些活，无碍的。”

香芷怔了一怔，她意识住自己手指上被划的细小伤，心瞬间如打鼓。

待凤啼隐没，光消失，那些枝叶渐渐又恢复了静谧。

那光缓缓落，笼在灸艳的枝脉上，灸艳刹那间仿佛有了气，枝叶摇摆着争先恐后地收那些光，一时间枝叶簌簌声不觉，殿的其它药草仿佛受到光的引，伸展着枝叶向这边靠拢。

旁的卉大多由授粉接，而灸艳则多由枝仟移再育新株。它那一珍稀的粉末，可是制作上乘迷魂香必不可少的一味君药。

不晓得来人是否非善。

也许前世的她在很多人里就是这样的吧，纵跋扈，偏听偏信，又肆意任。周围的人全都是以恭维之态围在她边，小心地讨好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如意便要生气打罚，像香芷这样的，不知有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