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弟兄构衅湖上操戈 将相积嫌席间(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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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江军节度使希瞻，系希广弟，闻两兄争，屡次作书劝戒，各不见从，也病疽而殁。希萼因败益愤，招诱辰溆州及梅山蛮，共击湖南，蛮众贪利忘义，争来赴敌，与希萼同攻益。希广遣指挥使陈璠往援，战淹溪，璠竟败死。希萼又遣群蛮破迪田，杀死镇将张延嗣，希广再命指挥使黄超赴剿，也致败亡。希萼连得胜仗，再向汉廷上表，请别置奏务于京师。汉主承祐，仍优诏不许，唯劝他兄弟修和。希萼遂改求援，臣事南唐。唐令楚州刺史何敬洙，将兵往助希萼，共攻希广。

彦瑫辞别希广，航行朗州境，父老各赍酒犒军。彦瑫总是民心趋附，定可取，战舰既过，即用竹木自断后路，表示决心。也想学项羽之破釜沈舟耶！行次湄州，望见朗州战舰百余艘，装载州兵、蛮兵各数千，即乘风纵击，且抛掷火，焚毁敌船。敌兵惊骇，正思返奔，忽风势倒，火及彦瑫战船，反致自焚，彦瑫不遑扑救，只好退走，无如后路已断，追兵又至，士卒穷蹙无路，战死溺死，不数千人。

希广到了此时，哪得不焦灼万分，慌忙遣使至汉，表称荆南、岭南、江南连兵，谋分湖南，乞速发兵屯澧州，扼住江南、荆南要路。汉廷并未颁发覆谕，急得希广寝不安。刘彦瑫见希广：“朗州兵不满万，不盈千，何足惧！愿假臣兵万余人，战舰百五十艘，径朗州，缚取希萼，为大王解忧。”言之不怍。希广大悦，即授彦瑫为战棹指挥使，兼朗州行营都统，亲都门饯行。

受册封，未便再封希萼，乃不允所请，但谕以兄弟一，毋得失和，所有贡献，当附希广以闻。又别赐希广诏书，亦无非劝他友，弭衅息争。希广原是受命，希萼偏不肯从，募乡兵，造战舰，将与希广从事，争个你死我活。

适南汉主晟，本名弘熙，见三十二回。杀死诸弟，骄奢佚，特遣工郎中钟允章，赴楚求婚，那知希广不许，谢绝允章。允章还报，晟愤愤：“氏尚能经略南土否？”允章：“氏方启争，怎能害我？”晟又：“果如卿言，我正好乘隙取了。”允章极赞成。晟遂遣指挥使吴珣，侍吴怀恩，率兵攻贺州。楚主希广，忙派指挥使徐知新、任廷晖，统兵往救。到了贺州城，见城上已遍竖敌旗，惹起众愤，立刻攻城，鼓声一起，各队竞，忽听得几声怪响，地忽裂开，前驱兵士，统坠地去了。令人惊讶。徐知新等忙令收军，十成中已失去四五成，且恐敌兵击，星夜奔回，乞请济师。希广责他不肯尽力，立将徐、任二将斩。看官听着！这徐、任二将的败衄，并非畏怯，实卤莽。南汉统将吴珣，陷贺州，就在城外凿一大阱，上覆竹箔，附以土泥。复从堑中穿达阱，设着机轴。专待禁军来攻。若徐、任等能小心查察，当可免祸，误在麾兵轻，徒然把前驱士卒，送死阱中。罪固难贷，尚可原。希广当日，何妨令他带罪立功，乃骤加显戮，伤将士心，如何能御敌固防呢！评断确。南汉兵转攻昭、桂、连、宜、严、梧、蒙诸州，多半被陷，大掠而去。希萼乘势发兵，督领战舰七百艘，将攻沙，妻苑氏阻：“兄弟相攻，无论胜负，俱为人笑，不如勿行！”希萼不听，引兵趋潭州。即沙。希广闻变，召刘彦瑫等，慨然与语：“朗州是我兄镇治，不可与争，我愿举国让兄。”言之有理，惜为群小所误。刘彦瑫固言不可，天策学士李弘皋、邓懿文，亦同声谏阻，乃命岳州刺史王赟为战棹指挥使，拒希萼。即命刘彦瑫监军。彦瑫与赟，驶舟至仆洲，巧值朗州战船，逆风前来。赟据住上风，麾众截击，大破朗州兵，获住战舰三百艘，复顺风追赶，将及希萼坐船，忽后面有差船到来，传希广命，说是勿伤我兄！既不能让国，还要戒以勿伤，真是妇人之仁。赟乃引还，希萼得从赤沙湖遁归。苑氏闻希萼败还，泣语家人：“祸将到了！我不忍见屠戮呢。”遂投井自尽。未免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