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2/2)

而在这嗓音响起之后，商砚书抬眸再看，便发现此地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光符，只有粘稠的翳，如结网的蛛丝，遍布窟四。

“我并未舍弃他。”路麟缓缓，“我对他的，旁人永远不会明白。”

说起此事，他竟好似无比畅快般，若非双手被翳缚住，简直还想击掌而庆，因为如此，路乘便是独属他一人的了。

似是不再与商砚书多言，他抬起手指，翳便顺着商砚书的四肢攀爬而上，数息之间，几乎就要吞没他的全，他却好似全不在乎，只用尚还在外的鼻，以一似兴奋似癫狂的神肆意笑：“我明白的！只有我能明白！这世上，只有我想跟你同样的事——！”

“你自称哥哥，那就还是算作哥哥吧。”商砚书自言自语，“不过你既已经舍弃了他，这哥哥，应该也不算数了吧？”

手后退，但光符却已经在转瞬间爬上他的四肢，将他禁锢在原地。

路麟的形再度消散，奔腾的黑之中，化作大的浪涛，从四面八方泛滥涌起。

路麟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搭话。

路麟站在那里，目光冰冷，居临：“你对他的，确实超乎我的想象。”

两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狭窄的窟对冲，其任何一者的威势都已经极为恐怖，堪称闻所未闻，然而双方的气息竟还在节节攀升，仄的窟难以容纳他们，在某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冲击向上。

“你也会信这东西。”黑暗中，一冰冷的带着些许讥嘲的嗓音响起。

黑火腾燃而起！商砚书周的翳霎时如遇火的薪柴，在顷刻间被焚烧殆尽，而后，它的威势继续向外横扫，大半窟，都成为劫火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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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麟厌恶地蹙起眉，将他的嗓音用鼻的翳堵住，笑声却仍在稠的翳包裹后闷闷传来。

但黑也在同一刻向上涌起，此地从来都不存有什么未破的封印，只有路麟引商砚书前来的幻象诱饵，这一刻，在地蛰伏数日的黑终于了它狰狞的形迹。

其中一翳突然扭曲蠕动，向上耸起，到达成人的形后，又渐渐化形脸孔。

“也超乎我自己的想象。”意识到此地陷阱的始末后，商砚书的态度反倒再次松散起来，他微笑，“说来还要多谢你，你一手养育了他，又将他带至我面前，对了，你到底算是他的什么呢？父亲？哥哥？”

这笑声越来越大，从低笑逐渐转为癫狂的大笑，那覆盖其上的翳也随着笑声的转变而逐渐沸腾起来。

劫火毫无顾忌地爆燃，商砚书大笑着，生平一次，他这样全无约束地驭使劫火，任由它毁灭自己的，灼烧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