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情牵别恨欲断肠（下）(2/3)

程徽目光有些茫然，像被雨打的蝶，停在一片叶上不知何往。

说话间，外的丫鬟掀帘而，低声回禀：“叁夫人，五姑娘也来了，说是要来看望大少。”

夜来骤雨。天空像被谁掀翻的墨砚，乌云涌，雷声低沉，雨一顷刻便砸落来，拍打着芭蕉叶，簌簌作响。

蕙宁本就睡得不沉，被雨声惊醒后再难眠。耳畔尽是滂沱声响，如鼓敲击在心。

小姑娘俏生生福了个，脸颊泛红，连声谢。

蕙宁心微酸，抬手抚着他的肩，柔声笑：“会好的。你要看开些。你是个男汉，不能总自怨自艾。你弱，这些年心惊胆战，你更要护着她。”

临走时，昭妃还揶揄地打趣着：“你们成婚也有一年多了，怎么一动静都没有？你娘可是盼着早早抱上孙呢，别让她等得太久。”

蕙宁听了不禁满脸绯红，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温钧野握着妻的柔荑，大大方方地笑：“我努力，娘娘您放心。”

温钧野在她侧翻了个，手臂自然搭过来

屋里原是女眷们说笑叙话，因着这一幕，不免都看了过来。

侍疾，倒是与圣上论及此事。殿……力陈仁政之。言，纵有宵小作，雷霆手段固然慑人，然若失之宽厚，恐伤天士之心，寒了黎庶之望。若圣上能以礼待之，示之以诚，恩威并施，则普天之，终究是王土，兆民之心，终究是向着圣躬的。”

听了这话，小夫妻两人稍稍松了气，盘算着得回去把这个消息和大嫂说一声，也让她宽宽心。

程徽一双澄黑如墨，不习惯被众人注目，拙于应对这样的场面，便转向舒言与蕙宁行了礼，告辞一句，大步走，坐在廊，背脊得笔直。

蕙宁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低声告知舒言。舒言听后微微皱了皱眉，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可是心里却云不去。她也不是单纯无知的闺中少女了，父母份摆在那儿，叛又不定，真是像是每天有一把剑悬在上，随时可能落。

蕙宁心疼他年纪轻轻便要背负这些，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发，低声：“无论如何，你都是你的依靠。”

言罢，警觉地四扫视了一，确认无人听见这番话，才轻轻地拍拍温钧野的手臂，示意他牢记此言。

过了不多时，蕙宁送简容，自己循着廊来。程徽见她过来，鼓起勇气迎上几步。漆黑明亮的眸里闪着不安与希冀，期期艾艾地问：“叁少，我、我爹娘……真能好起来吗？”

回到家中，蕙宁去宽舒言，正巧，程徽也在府中，少年看到蕙宁，浅浅行了一礼，静静地坐在一旁。

夏日廊，藤蔓绕梁，绿叶垂垂，蝉声阵阵。

少年动作利落，神却没什么光彩，扶稳人之后忙松了手，退开半步。

年少的面庞难掩眉宇间的愁，只是苦于想不任何办法。

话音未落，温简容已急匆匆掀帘而。她年纪小，步履急，过门槛时一个不慎，绣鞋险些被绊住，整个人朝前跌去——恰此时，一直静立在一旁的程徽倏地伸手，稳稳扶住了小姑娘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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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徽独自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挲着衣角。风里夹带着木的香气，却也带着几分。他低着，心思翻涌，眉宇间少了平日的少年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