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芙蓉影暗(3/4)

客观的。

那时的他也不像学者，像很有气的新觉派小说家。“新觉派”听起来已经是上上个时代的名词，但他有时的确旧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人，讲话的措辞和腔调，或是习惯，这现在也一样。

改变的是什么呢？比起锋芒毕，现在他宁可泯然众人，把自己不合群的分锁起来，自信是机巧百的狐狸，没有定形，能化各不同的面孔教所有人满意。伪装有时连他自己也能骗过去。

不知不觉，脚步慢至停顿。小钟若有所思地看看手机又看看他，反反复复，到最后他也察觉来，忍不住好奇问：“在看什么？”

小钟却贼心虚地将手机放，“一个人待在国外，会比在这边自在吗？”

他又心不在焉地已读回，“人在外面会眷恋故乡的。”

“故乡？你也说没什么好牵挂的，在哪都一样吧。”说罢，她隐隐觉到他应该不太想聊这个，换问别的，“当初去留学又是怎么考虑的？”

“我想的方向，学术前沿在漂亮国。刚好边的前辈们都很愿意为我搭桥铺路，也就顺理成章地去了。”

“只是想读书？”

“嗯。”

好像一提到读书相关的事，他就变得特别乖巧可，甚至孩童的天真。他是真的喜。工作的事他也喜，当然只有授课的分，除掉繁杂的琐事，看那本笔记就知，大半篇幅都是讲课细节的检讨。

“但是觉总在同一个领域钻研，像一直待在狭窄的小盒里，人会变笨，变呆。”说到此，他别有意味地看了小钟，“就是思维固化，所以不同领域的书我都会让自己看些。”

小钟有不服气，“终究是看书，你不验生活。”

“又不是只看书不别的。”他。

小钟不动声突然击，“你去那边，有跟白女过吗？什么觉？”

他想了想，觉得这问题不对劲，气势忽然端起来，拘谨又拒人千里的样，“小孩问这个什么？不许问。”

小钟表变屑屑的，“没有啊，遗憾。”而后放低语声，眉弯弯邪笑着探寻，“不会就没有过吧。”

他不予回应，连已读回的话都没有想，神不自然地绷了很久。

两人又次第在坛边的椅坐。木芙蓉红粉的叶半凋。茉莉不见影，香气却漫溢。

她说她知姜夔的那句诗。

“是吗？”他又生几分刮目相看的惊喜，“前段时间听人说，连李商隐都成冷门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