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与狐嫁女(2/2)

反过来想，敬亭话里话外也透给她不少。比如所谓“扼杀她们的”，敬亭是不是也曾试图把大钟走，但如一辙碰了，还为此纳闷着？她承诺不再涉，也绝非接纳大钟，而是父亲场自会阻挠，她不必再费事。

“妈妈，发举报帖的人好像有来历，你那天上台讲话，是不是已经知了？”

小钟歪。

“你的？”

作为受益者，她连讽刺都无底气。

敬亭的绪异常激动，“你不在我每天都看一遍。”

小钟没再说话。她想到敬亭不是她的监护人，或许在敬亭看，她的事本就属于越俎代庖，不想也无可厚非。只是父母与儿女间的不平等，不会随抚养关系的终止而消亡。不是父母对女的成熟视无睹，也不是女仰仗父母越多，父母能给予的尊重就越少，而是父母的存在导致自我缺失的那一分，不可能由他们来治愈，补全。

好一计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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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没事。”

“我才不浪费那时间。就是想知，我猜是学校里的人，以后遇到得有防备。”

“之前你在我电脑上登录手机的云账，系统保存密码了。那天晚上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担心，就想试着上去看一，没想到还真能看到你的手机定位。”

“你的觉很对，去学校留意谁这两天一声不响消失了。”

许是最后的和平演变让小钟有飘了，她觉得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为大钟维护：“他不是你们猜测中的坏人。”

“他也被别的人保了，而且后台更，比如校？”

原来是因为父亲的钞能力。努力学习的充实日几乎让她忘记自己还是个关系这件事。

小钟掩，但说去的话就收不回了。方才不知不觉就被敬亭了话。大钟的许多事，小钟跟他在一块就知了，但敬亭无由得知。

本以为事件告终她和大钟至少有一个人要走，很可能两个都走，结果竟然是对方走？这算不算颠倒黑白？小钟的认知备受挑战。

小钟意外发现，真正让她解开心结的不是自己的成或改变，而是敬亭的释然。起起落落的遭遇终究像说破的噩梦随风散去。

敬亭却吊人胃地反问：“知了你想怎么办？找那人报复？”

“我不会再涉你。以前我是想过一些办法扼杀你们，结果都适得其反。我的事变成刺激你们孤注一掷的诱因，或许这就是命。”敬亭慨。

“你、你、知……”小钟期期艾艾讲不话，憋得面红耳赤。

敬亭中亮光闪过，似解开一个由来已久的困惑，呢喃自语：“这样倒说得通。”

回想起曾经那些拙劣的谎话，歉也不能减少的羞意。

怎会如此？

虽然也是坏人。小钟暗想。

“是吗？”敬亭神冷冽，“如果你是二十五岁、三十岁，想一个找比自己大十岁、二十岁甚至更老的男人，我祝你幸福，因为那时你多少接过社会，对世事已有清晰的判断。但是你现在十八岁，都没学校。天没有一个家会同意自己十八岁的女儿跟三十岁的老男人在一起。要放在以前，你父亲还让你去学校，没把你打断关在家里，都算客气了。”

“本来他想连钟绍钤一起走，但碰了。”

“所以，这次你又看了。”

敬亭答非所问：“事闹大，你父亲也知了。他跟我看法差不多，跟踪，偷拍，盗用信息就是不对，对你那么大的恶意，不该让这么危险的人现在你边。”

奈地。

所以人大注定要离开，去尘世寻找缺失的另一个“我”。人。

但她心还有一未曾离去的恨意，平静地死灰复燃。

这么说来，小钟的动向，敬亭早就一清二楚。只不过无论她耍什么招，编什么谎，敬亭都佯装蒙在鼓里合她，看她表演。她以为不被祝福的恋早将母女之间若即若离的羁绊斩断，但是看不见的线至今都牢牢地牵着，未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