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返程(2/2)

关掉屏幕，曾婳一靠在椅背上，脸不自觉地有些发白，怔怔地望着窗外。

曾婳一开了与路翊的对话框，指尖向上动，目光定格在最新那条简短的消息上，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她的底：

路翊：【医生在尽力，我就是……心里有，这边有我和我妈盯着，你先忙你的，保持联系。】

终于，会议结束。

池衡的目光好几次掠过她苍白的脸，周围也有同事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声询问她是否不舒服，都被她勉微笑着摇婉拒。

路爷爷如果真的走了，她和路翊之间这层脆弱的假关系，也就失去了最心的维系。

池衡的消息适时地弹，将她从纷的思绪中短暂拉回。

曾婳一看着屏幕，想起昨天母亲那通看似寻常却言又止的电话，果然是在委婉地给她打预防针。

【怎么了？脸这么差。】

她似乎应该立刻现在医院，但是，作为项目主创，这场会议凝聚着团队数月的心血，她不能临阵脱逃。

池衡回复：【好，别太担心，有任何需要，随时告诉我，我在这里。】

了几次呼，她终于缓缓地拿起那反扣着的手机，屏幕解锁，瞬间涌的未接来电提示几乎淹没了界面，有路翊的，也有父母的。

曾婳一如实相告：【路爷爷手术室了，在抢救。】

【严重吗，要不要让司机先把你送去医院？】

旁的同事们纷纷起收拾东西，曾婳一却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呆呆地坐在椅上，目光空地望着桌上的手机。

【我知了，你别慌，我这边项目总结会一结束立刻想办法赶回去。】

【爷爷走了。】

短暂的权衡后，她还是敲：【抢救结果未知，我赶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医院有路翊和他妈妈在，我先完成汇报，这是我的职责，结束后我立刻过去。】

曾婳一打神，走到台前，圆满完成了自己负责的分，回到座位，接来的汇报由其他同事接手，她却再也无法集中神。

经历了漫的车程，车队抵达公司，众人没有片刻停歇，立刻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了会议室，这场总结会随即开始。

她是终于能从这份中解脱，还是会被卷更复杂的舆论？应付两家外、维持表面和谐……所有这些戏码，都需要她投更多心力去演。

会议行到后半分，她的手机再次传来一阵漫而沉闷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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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婳一没有去看屏幕，只是僵地将手机迅速设置为静音，反扣在桌面上。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隔绝那个可能正在发生的她必须面对的现实。

她需要一时间，来积蓄面对现实的勇气。

她端正地坐着，背脊直，看上去在认真聆听，但握在手中的手机，像一块烙铁，灼烧着她的掌心。

曾婳一抬，看了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