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东东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容貌清秀但眉上罩着八分刻薄气，说话也是尖牙利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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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白了螽羽一，大声回答：“池三爷就是池三爷，排行第三的呗。钱当然就是三爷的夫人咯。难不成我们会把姨娘也叫？”

“官家的事我自然是不知。”

“金宝在吃他娘的，别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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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家两个女娃，大姑娘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几年着给她攒嫁妆。金宝三岁后要开蒙，想着先为他请个先生，再往后的我打听过了，石湖书院每年束脩都是要金叶的！且不说银两销，就怕凑够了却还没有门路去……”

“去年三爷不是还说小麦是好营生吗？把十来亩稻田都了麦田。”

她瞧着夫人同那位“钱”寒暄，说是寒暄，几乎都是钱氏在说话，夫人筷没停过，嘴里总有东西在嚼着，回话也就有一搭没一搭。

“三爷是哪位？”跟着夫人往大院走的时候，螽羽低声问跟在夫人后的东东。

东东如此说完，便挑衅地看着她。

“哎哟，金宝光顾着吃呢，快抱过来跟大婶打招呼。”

“加之今年小麦收成看着不好了，佃完税，哪还剩多少给我们……”

她要扮演一双筷、一支瓶、一盏酒盅，那一场场宴席的陪衬。

夫人给她解了围，开：“他们嘴里叫的‘池三爷’是老爷的堂弟，在族中排行第三，娶了钱氏为妻。早先膝有两个女儿，去年钱氏又给他生了个儿。”

“好好好，喝！来三弟，这杯酒你我一同了！”

螽羽忙把睛挪开。

而现在则不然。她自知正经人家的女，便是真正的女而不是碗碟酒菜了。

“喝！二哥，你多喝呀！”

不相同。

“这一家过来可要吵死！”东东大声怨愤。

螽羽正神望着夫人锄地松土的时候，有个小厮跑到后院来，说“池三爷和钱来给老爷接风了”。

故而她静静地站在夫人后扮演一个婢女，把从前三年风月场上刻了骨里的笑颜压去。

“是吗？来得这么早。你们好生茶瓜果伺候着，我收拾完就过去。”

说着这话时，夫人见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样，依依不舍地把锄递给东东，又吩咐南南把豆摘完了再来伺候。

“好，你不是不知，自从前些年改了制，在官府里供职拿不了几个月奉……”

宽敞的堂屋里挤满了人，顿时变得仄滞闷起来。但这样的场面，于螽羽而言是不陌生的。她从前在上京的楼里，几乎天天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