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可这两个月老爷寄信似乎是要比往日寄得慢了，写的容也少。

螽羽没走去，默默躲在院外站着，直到南南惊惶的哭声止住，才装作是刚巧到的样慢慢过去打招呼。

螽羽收到的信笺中，往往只是几句问安。写给夫人的倒还一些。

螽羽朝院里看，只见夫人站在院中央，用手指着天梗着脖骂骂咧咧。

路途遥遥，有时候上旬便到了，有时候又要到旬，有时候两三封堆积着，迟了十天半个月才连着礼一起寄到——都是常事。

“太太别动了气伤着。”

那厢外的纷纷扰扰，却只是被隔在院墙外，并不会因为“视而不见”而消减几分波诡云谲。

这边厢“玉碗冰寒消暑气。碧簟纱厨，向午朦胧睡。莺惺松如会意。无端画扇惊飞起。 雨后初凉生际”，张府上安安静静地过日，每天只专注琢磨如何消暑去火。

——老爷似乎并不很在意崖仪县乡民请平粮价一事引发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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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螽羽分不来夫人是赌气不还是真的抛之脑后。

这些安对夫人惯是有用的，夫人闭着，气息一顺来。

她的嗓都有些沙哑了。

是一看到悬崖不停步的倔驴一只咬了人不松的臭王八！他没胆量砍人的脑袋就算了，你也便听他的吗？你们再不走就是等死，我可不你们两个的脑袋到时候在不在自己脖上挂着！”

“太太，老爷昨天的信里写了什么？”螽羽想了个别的话题，“太太您告诉婢好不好呀？”

九月，应天府派了兵，驻扎在岩村里。

“能说什么！他不就一心扑在他的‘援军大业’上……”这个话题也不好，夫人又微微蹙起了她那对早上起来尚未描摹、蛾翅似的圆而浅的眉，“是有说前不久连着三战大捷，降服了一位北戎大将——朝廷正兴，要给他封赏呢。不过反正这几年北疆一向是来来回回，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我看不值得怎么样……”

南南跪在夫人脚边上，双臂用力抱着夫人的腰，像是怕夫人化作一烟雾追去似的：“太太，你别生气了，算了吧！太太……”

通常老爷每个月寄一封家书回来。

自打那日之后，夫人确实不常把岩村、聚众民变的事挂在嘴边上念叨了。只胡二左得了新消息的时候，过来与夫人谈上几句。

螽羽放筷走到夫人后，用指尖轻轻地夫人的太。

伺候夫人用早饭时，夫人叹着气，扶着额对她说：“你和县太爷说得对，现在本不是劝得动人的时候！……我再不想理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