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2/2)

这句话就是在说顾寰，沈约知齐昭昀会明白的。

然而京中永远有人等着他，小皇帝，师夜光。

示理解，将他的故剑送还，又轻车简从送他走，二人在路边饮酒别，齐昭昀还是折柳枝递给他：“我知留不住，但仍需挽留。师兄此去珍重……”

其实齐昭昀一生经历过多少别离啊，简直不该再舍不得了。但沈约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是个，害怕起来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他叹息一声，勉笑：“终须一别。我知你仍有未竟之事要，自然不好勉留你，否则你我同回苍山学舍，把臂同游，饮酒泛舟，也不是不可。好啦，我也该走了，你还有小皇帝要带，走吧。”

他这样隐约和多年前的孩重合，沈约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居然在此时此刻想起还年幼的齐昭昀。那简直是一辈那么的时间，又是一辈那么久远的从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齐昭昀一直都在心藏着赤之心，只是从没有时机显现。

他难得不舍，沈约伸手拍他的肩，柳叶拂过大都督的衣襟：“你也需珍重。如今战平定，然而天之事仍然大有作为。你要知，我也好，他人也好，从未怀疑过你是否能够成就一番伟业，况且如今这伟业并非你一人所有，为此献者亦有姓名。”

这又是一条人世间的羁绊，男孩清瘦来，婴儿怎么也养不回，一张脸上了个尖，看上去又悲伤，又可怜。齐昭昀蹲**，默默把他抱起来，让男孩把脸埋在自己肩上。这自然于理不合，可也并没有人能够阻拦。小皇帝小声噎起来，泪滴像是一场暴雨，都落在齐昭昀肩上。

走吧，终须一别。

啊，这就是了。沈约简直不知该怎么哄他。

果然，他的师弟一抿嘴，：“我知，这虽然无论如何不是好事，但我同样知，切肤之痛，能让我明白更多。师兄……”

“师兄，我仍然不忍别离。”

沈约一骑绝尘，齐昭昀也没多久就再次北上了。无论多么渴望，他此生终究没有希望再回苍山学舍了。多少人事都如同郁郁青山，苍苍江一样被他抛在后，是昨日之日不可留。

齐昭昀带着顾寰的骨灰坐船，后转乘车上官，奔波半月有余，再次回到新都。这一回他见小皇帝，就再也没有顾寰在侧了。小男孩站在殿前等着他，微风里一条细的影，齐昭昀走近了看见红红的圈。赵霈不待他行礼，先一步抓住他的袍边，仰着叫：“舅舅……”

这一声并非叫那个匣，而是叫齐昭昀。

他一步步往前走，像是踏着一条血路，又像是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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