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2)

顾寰脸上一片空白，是闺房之乐被人围观的羞耻，也是事后多年才知这件事受到极冲击导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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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看一看，但是顾寰始终都很清楚，所有这一切温柔都是自己的，只属于他的。不用说了，齐昭昀一生从没有像顾寰这样过其他任何人，从前没有过，之后也不可能。

他随手推开那只还盛着大半酒酿圆的碗，伸手搂住齐昭昀，柔声哄他：“多吃东西？”

然而齐昭昀到底也没有收敛。

齐昭昀礼尚往来，唱过摽有梅。

顾寰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

齐昭昀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当时赵朔对他提起的时候，满脸都是不愿。齐昭昀大概知这意思，可能是有人受不了半夜听到这动静，因此去对赵朔抱怨过。可是赵朔那时候绝没有想要涉这两人的心思，因此也就对齐昭昀提一提，是让他收敛。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

于是齐昭昀唱了：“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歌太容易唱到生死，然而真正经历过之死矢靡它的人却不多，齐昭昀就算其中一个，或许也能算作最刻骨铭心的一个。顾寰很快后悔起来，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个。

没想到齐昭昀接着说：“那你知吗，其实这事……不只是你我听到了。后来太祖和我提起过，说连他也知……”

是啦，他现在确实不够年轻了，再也不能等去了，倘若要带他走，那就现在把他带走。

顾寰埋在他肩上闷闷的笑，嗅到一阵柔和的桂香。他从没有真的说过，他很喜听齐昭昀唱歌。那不是一常见的悦耳，然而又低又温柔，比其他任何时候的齐昭昀都柔，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暴最柔的意给他看。

其实当初，顾寰也是唱过歌的，不过他总是免不了将齐昭昀当人，于是唱的是野有蔓草，零瀼瀼，有一人，婉如清扬。后来还唱过桃夭，之于归，宜其室家。比起齐昭昀来说，更像是求婚，求，而非示。

”

可是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适合唱这首歌的时候了。

到底是小将军重要还是顾寰接受这桩事重要，赵朔心里算得明白。于是顾寰就直到现在才知，简直不可置信。

太祖是赵朔的庙号。

齐昭昀对趴在墙的他唱过很多歌，甚至有一回还唱了柏舟。

至于为什么不是对顾寰说，其实齐昭昀也能理解。骤然从辈变作夫，不赵朔多么不要脸，份上的变化还是很难，何况那时节顾寰也不是很愿成外戚，赵朔又不愿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