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星夜迢遥赴寒山，利剑冰霜断匪患（第一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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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在她面前半跪来：“嗯。”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杀人了。”她声音发颤，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那双原本倔的眸里，此刻只剩慌与无措。

“迢迢银汉截星。”她看着夜空，轻轻念。

经过外间时，楚玉锦的睫在他颈间轻轻颤动，但她始终没有睁。慕容小心地绕过那些尸，不让她沾到半血迹。

他依言将她转到背上，调整了一个让她更舒服的姿势。楚玉锦安稳地趴着，鼻息间是他上熟悉的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血涸后的味。惊惧过后，疲惫如涌上，她渐渐沉重。

“那你困不困？”

“是很久。”慕容脚步未停，踏碎一地月光，“一年五个月。上次是在我父亲的生辰宴，我们偷偷溜去看星星。”

慕容翻，动作间带着压抑的滞涩。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来，楚玉锦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温顺地靠在他前。静默地走了一段，她忽然低声说：“我这样难受，你还是背我吧。”

她又趴着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周遭仍是寂静的山野，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

半个多时辰后，楚玉锦从朦胧睡意中醒来，抬便望见了漫天星。

“容容，”她轻声问，“你累不累？”

“自然记得。”

山间路本就难行，她不擅骑，上又不适。

“我不困。你先好好休息吧。”

楚玉锦拢被撕破的衣襟，目光落在他染血的剑上，“杀人是重罪，即使他……”

“还有衙役在另一救人，我们先走吧。”他横抱起她，在她耳边低语，“闭上睛，别怕，我会带你回家的。”

“是我冲动了。”慕容打断她，脱外衣覆在她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不用担心这个。”他重新迈开步伐，走的沉稳。

慕容骤然停了脚步。

阿锦不喜他这样。

楚玉锦轻轻笑了：“你还记得。”

楚玉锦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他颈窝，很轻地了。

“容容不要难过。”她的声音贴着他后背传来，带着安抚的意，“你来了之后，我真的一也不害怕了。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了？”他声音低哑，带着未散尽的杀气，却又在时刻意放柔，“上疼？”

“纤云玉钩。”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接了句，声音低沉而平稳。

是他考虑不周。

那一瞬间，心脏突然滞闷如死。他在想着如何护她周全，而她，竟也在同一刻想着如何包庇他。

“……嗯。”

此刻的安宁令她觉得安稳平和，又觉得这寂静好得让人想要轻轻碰，心中生一无伤大雅的顽。她伸手指，极轻地挠了挠他前的衣料。

“我们很久没在晚上来了吧。”她将侧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受着布料传来的温。

只一瞬，慕容立刻勒住缰绳。蹄扬起又落，在原地踏几声不安的响鼻。

脊椎爬满全。

“不累。”

她不必看见这满地的血腥，也不必知他的双手沾满鲜血。

他低低应了一声，背着她，继续走在月与星光铺就的归途上。

“阿锦，”他忽然开，声音比夜更沉，“今夜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月光泼洒在山上，两侧树影如鬼魅摇曳。慕容单手持缰，另一只手箍着怀中人的腰肢，骏缓慢在山间走过，夜风刮过耳畔，带着血腥气的凉意。

楚玉锦不适地动了动。

他让她闭上睛，自己忍怒意替寨主穿好。

“我明白。”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忧虑，“只是……其他人恐怕也会知是你杀了他。”

楚玉锦便不再说话，只轻轻笑了笑。在这样的夜晚，她的心变得特别柔，像浸满了温的棉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