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2)

这竟是不念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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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沈南音拿了陆炳灵的手令来寻剑，是陆炳灵亲自陪伴他来的。

沈南音认真回答：“差不多，但没你这样快。剑修与本命剑天生可以共鸣，因此才有修成人剑合一的可能——小心。”

有手令的弟来寻剑，可以有一位辈陪伴。

方向和程雪意此刻一致。

“对，我能受到它的气息，它在喊我。大师兄，你寻到红尘剑的时候是这样的觉吗？”

在剑柄之上刻有四个巧俊逸的小字，那便是这把剑的名字。

沈南音想了很久她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暂时想不到确定的答案，在快要看不见她背影的时候，快步追了上去。

一声轻唤拉回沈南音的思绪，他眸光明净，耳听八方，她若心急顾不得关注四周，那便由他来好了。反正他今日跟着来，本就是为了这个。

可当那把剑真的展一些本来面貌之后，他忽然怔住了。

他迟疑地说了一声，想建议她再试试天火里面的，但程雪意已经提裙走了过去。

剑是真的脏，染了血、灰尘和泥垢，随便一拿都是满手的污泥。

她如一团火苗飘到那旧剑旁边，蹲来珍重小心地将它拿了起来。

她没有回，语气里终于透一急切，这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雪意肯定是第一次来，但她不需要来过这里的沈南音指引，自由章法地朝某个位置走。

“大师兄。”

沈南音以为程雪意能拿到天火之中的仙剑，但她却寻到了一把被遗忘在角落的旧剑，落差还是很大的。

火坑之中天火日夜燃烧不灭，坑剑刃千锤百炼，散发着独特的韵致。

程雪意看着前突然掉来的重剑，这要是被砸到了可不得破血。

沈南音低低应了一声，看到程雪意回望向他，轻声说：“我找到它了。”

“是它？”

作为真正的当事人，只有沈南音自己知，那日师尊确实陪着他来了，却在门之后便分扬镳，去了另一个地方。

不念前尘。

桃不该开在冬日，冬日盛开的该是寒梅才对，可沈南音心里，她便是一朵冬日桃。

沈南音突然明白为何师尊随自己来取剑，却不与他一起走了。

沈南音主动开打破沉默，程雪意也不吝回答。

绕过几条狭窄的走廊，数不清的宝剑在两人经过时发剑鸣，似乎都想跟他们走，但两人看都不看，都有各自的目的。

藏剑阁走到是一大火坑。

这样一条纤弱的手臂，来自那个敢以筑基之与师尊渡劫修为对打的灼灼。

——这是在外人看来。

沈南音走过来蹲在她边，本想帮她用法术清理净，但程雪意已经亲自用手在清理，他便换拿手帕递给她。

她白皙的手指一搓掉尘封的泥土，指腹搓红了，指甲里陷污泥，也没有停止。

沈南音缓缓放开手，注视程雪意活动了一手腕，再往前时速度不见放慢。

剑鞘通银，污泥卸掉后还原本来面貌，那银光闪耀，并未被污泥腐蚀半光辉。

程雪意的目的是“不念前尘”，沈南音的目的是程雪意这个人。

沈南音顺着程雪意的目光，越过那片火坑，落定在墙角一把灰扑扑不起的剑上。

“师妹是受到召唤了？”

程雪意手臂动了动，纤细的弧度在沈南音手中展。

看她如此，便知是认定了这把剑。

她换上红衣，便如冬日桃，凌寒绽放，孑然独立。

是随说说。

沈南音安静地等在一旁，想着等她亲自清理净本命剑之后，再帮她缓一缓手指的酸疼。

雪意没接帕，还是持用手来。

他伸手抓住程雪意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边。

“怎么了？”

“这里面年久失修，剑意考验也不知何时会来，慢慢来，别着急。”

剑脏污不堪，剑鞘本都看不来了。

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这还真是她的风格。

梅虽好，却不及灼灼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