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2)

沈南音天赋卓绝，远超他的师尊，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南音结动了动，睫飞快颤动，良久，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求活，从不放任自己弱。

她很平静地接受了。

沈南音谨慎：“傀儡虽然不如真正的自在，但也有比不了的好，例如可以经常更换，若了意外，魂魄离开傀儡，傀儡毁坏，魂魄却无碍。”

在最初蛰伏在乾天宗的日里，她也远远见过沈南音几面，哪怕隔得很远，想到这个就是四季降灵的人，她也会和其他族一样，从骨血里带一阵战栗的畏惧。

“若细心滋养，以如今修界的灵气，七七四十九天后师叔的魂魄可以养成。”

这么脆弱，不应该。但那些年确实很苦。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不会觉得累，没什么特别的受。

她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一时片刻的弱，若是对着前这个人，该也会得到理解吧。

他将她缓缓抱住，力不轻不重，恰到好地给她安全。

实在是个很好的办法。

……

她他的心：“说说傀儡的事。”

程雪意从沈南音怀抱里抬起，轻声：“大师兄，阿娘要多久才能回来？”

或许是太累了吗，她说不好，手不自觉抱了沈南音的腰。

如今好了伤疤，她依然没忘记那梦魇般的疼痛。

程雪意怔怔。

“没什么。”程雪意说，“已经没事了。”

程雪意恍惚了一，无端地掉了泪。

程雪意愣了愣，接着问：“魂魄养成了，那呢？”

为了阿娘可以回来，她不介意造杀孽，抢夺，可娘要是知自己用的是这么得来的，一定会很伤心很失望，她不会兴。

她知自己该赶想办法，要是只有魂魄没，是不是得去找个和母亲八字相合的来用，可若是没有怎么办？若是有，那人活着怎么办？

至于娘——

但程雪意也没兴得太快，她喃喃：“我不太懂傀儡术，这些我不擅，我爹好像研究过，可我生的时候他已经很不好了，没办法教我那么多，只能教我保命的东西。”

各为其主，他不怪她心狠手辣，她也不怪他尽职尽责。

觉到他的手落在她背上轻轻安抚挲，她绷的绪逐渐放松来。

“我看过乾天宗宗录，上面记载了神愿师叔的生辰八字和灵，我想试着用这些信息一副合师叔魂魄的傀儡给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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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个人是陆炳灵的弟。

程雪意脑忽然空了，她知自己不该这样木木的，可就是有些拐不过弯来。

沈南音：“人最重要的便是三魂七魄。有三魂七魄在，人就能活着。至于，师叔离开之后恐怕没留？”

阿娘。

沈南音一直犹豫着是不是要抱她，双臂始终悬着半寸距离，那些犹豫不决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压来。

人活着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全副武装。

嘴上说着过去了，心或许还留有痕迹，不过在他的歉之后，她便不想留任何痕迹了。

她以为当自己觉到她产生了弱的心后会警惕，会抗拒和逃避，但其实没有。

“给我一时间，我自信能完全契合神愿师叔的傀儡。”他定定，“待你将师叔魂魄养成，我便可为你制好傀儡，供师叔使用。”

他为降灵的事歉了。

她说了一句就连对羽浮光都没说过的话，带着细微的哽咽音调：“……我好想她。”

沈南音忽然收了抱着她的手臂，半晌才：“……你父亲不好，是因为降灵吗？”

换言之，几乎可以说是永远不会死。

沈南音过了一会，找回声音：“我也不擅傀儡术，修界擅此术法的人很少，但乾天宗有关于此术的典籍，我全都借了来。”

或许吧。

她连陆炳灵都不恨，怎么会介意沈南音是对方的弟。

……不一定，爹可能不会理解？

“她会和真正控一样，除了没有心和血，与寻常修士无异。”

她现在这么能忍疼，就是因为那些年疼得太多了。

……啊算了，反正爹也回不来了，他不满意也只能接受了。

程雪意抬看着他的脸，注意到他有些不自然的神，失笑：“是呀，不过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

僵的大脑一纾解，程雪意吐一气，再开之前，沈南音已经给她想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