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2)

苍离天大劫中，溯宁曾向他求援，以她，若非是真到危急之际，绝不会有此传信。

溯宁踏殿门，天光洒落，她抬手，掌心现掌尊令符。

鸿苍负手站在殿中，抬目望向前方已黯淡的青铜古树，神显沉怅惘。

那真相如何，又有什么意义？玄度看着溯宁，底隐现悲切。

他说不话来。

鸿苍至今不知，自己的父亲何以会向章尾降雷霆。但诸天之事，本就都由父君独断，他为臣，为，都没有违逆之理，只能领受。

溯宁没有回。

溯宁抬步自他旁走过，无形则汇，将玄度囚困于原地，难以再有动作。

一灵光亮起，自昆吾墟所得的建木灵生机转，溯宁覆手，将灵光令符。

“他们的生死，”溯宁微抬起，面上现凉薄笑意，“我们的生死——”

瀛州掌尊令上光辉闪动，随着溯宁指尖微屈，没地，再不见行迹。

玄度在她中看不见分毫动摇。

玄度咽悲戚，轻声：“你如今已是瀛州掌尊，化鸿蒙，当是足矣。”

章尾之中，在雷霆湮灭的三万余天众，历经大劫幸存，却死在了黎明前。

何况如果他前来苍离天，最终也不过落得埋骨章尾的场。是以他当初决定，实在再正确不过。

谋局将成，至于胜负如何，尚且未有定论。

“算什么？”

“你已经将所有的事都记起来了？”他哑声，“当年，我没有去——”

苍穹殿中来往的神族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正为盛宴奔忙，神多显喜。

他欠她一个歉，迟了三千余载，如今终于说了。

听到溯宁这句话，鸣微无声地笑了起来，神却显凄凉。

在将分别之际，鸣微终于将心中问题问了，若是此时不问，他不知往后还会不会有机会。

“你没错什么。”溯宁停脚步，冷声回。“或者说，你得，再正确不过。”

她的形消失在原地。

她化鸿蒙，得帝君亲封为瀛州掌尊，在神族有尊崇地位，为天生灵敬仰，何必还要以自己命作无谓牺牲。

三千年前，要他死的是父君，三千年后，他纵得复生，生死也只在父君一念之间。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他上，不过枉费。

“师兄，苍穹殿将有变，你当留于瀛州坐镇。”

不过，她曾经确实以为，他一定会来。

何况，鸿苍苦笑一声，如今父君化鸿蒙，便更不容违逆。

对他，对他没有来。

时间过了太久，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是如何心。

但鸣微终究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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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帝复生，六界得讯前来，衰落日久的苍穹殿又隐见往日恢宏气象，效命于苍穹殿的仙神当然也能因此得益。

“对不起。”

无论他有如何理由，如何苦衷，都改变不了这一。

就算她也化，也杀不了帝君！

三千余载已过，他在死后又得重临九天，天命无常，竟至于此。苍穹殿旧属为他竭尽心力，却不知他们所为，只是无谓。

为昊天太爻所戮的三万余生灵中，何尝没有他的好友与同族，但即便真相为天所知，他们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那她呢？

“不够。”溯宁对上他的目光，中像是燃起了滔天野火。

琼华天，苍穹殿。

鸣微也只能看着她行过侧，力量像是被冻结，任他心中如何焦灼，也无法挣脱加诸于的桎梏。

谁来审判神族帝君——

“阿宁——”

溯宁抬眸，两息后，语气平静地回：“我不记得了。”

他只是了为凤族君王应该的事而已。

倘若如此已经足矣——

“阿宁，你失望过么？”

这或许就是她与他，与他们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