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2/2)

“因为少神尊从未放开过。”

自命运簿上隐去记忆，对文昌神君而言，并不费事。

从命运簿上将界之事彻底湮灭，也许便会好了。

文昌神君匆匆忙忙地赶来：“少神尊怎会这个时候来此？”

“我只要将那些记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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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掌控着三界万命运的殿宇，可他却偏偏看不清自己的记忆，不知那些令自己历劫失败的罪魁祸首是谁，不知为何偏偏对一个谎话连篇的多女人牵动绪，不知自己为何总会一次次将那个女与界的记忆联系在一起。

九徵望着死寂的、再无半声响与光亮的殿，冷清，森寒，令人憎恶。

他不愿那些不堪的记忆，扰了他的清心寡。

九徵面无表地站在那里，许久极淡地讽笑一声，骤然消失在原地。

九徵看向他。

不知多久，他猛地转，再一次去到了文昌神君的殿宇之中。

可很快，他听见女定的声音：“没有，稷玄是第一个哦。”

九徵：“先前压制的记忆有所松动，前来叨扰文昌神君相助。”

他不再受人界记忆的折磨，而随着那些记忆被掩藏，连带着对时窈的绪仿佛也淡了许多。

九徵怔，许久垂帘：“我不需要历劫成功。”

文昌神君一怔，继而叹息：“少神尊可知，你为何会历劫失败？”

九徵猛地抬眸。

滋养着枝的仙力在慢慢消散，那些开得烂漫的枝失去了仙力的支撑，一株一株渐渐变得枯萎。

九徵的神比以往越发冰冷，护神光也恢复往日的无波无澜。

文昌神君轻叹一声，到底还是应了来。

莫名的，他不去手。

九徵神地抬眸望去，却在看见一地的萧瑟，手指细微地颤抖起来，指尖一松一颤，枯萎的仙芍坠地的瞬间。

从殿宇来，不过一个时辰。

九徵怔怔地看着，良久蹲，捡起一枝，他记得这是一株开得分外艳丽的仙芍，如今却只剩一片颓败，再无半丝艳。

眨之间，上清近在前。

九徵最终收回了手，视而不见地转过，刻却发现后一缕赤的仙力在渐渐被收回，朝外散去。

回到上清的正殿，九徵习惯地如往日般定静心，却在看见满殿的枝时一顿，挥袖便要将枝摧毁，却在神力迸的瞬间，手顿在半空。

那些历劫失败得到的亏空，他可以凭借千万年的修炼弥补。

他的手不觉轻攥，她可是想起了，她曾送过的那满殿的？

每个历劫归来的神与仙，都拥有一次是否湮灭界记忆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