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4/4)

竟能在重兵把守之，把白的银偷藩库，还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线索。

库银失窃非同小可，官府红了睛，凡是城的，一律严加盘查，防止贼人运赃城，并且了死限，命捕盗衙门里的一众差役，在限期缉拿贼人，追缴赃，否则便用全家老小抵罪。自古从来都说“官匪是一家”，寻捕官与城中的贼偷盗向来多有勾结，公家擅能养贼，所以耳目最广，凡是地面上有什么风草动，就没有他们打探不来的。而且公的睛最毒，让他们找寻为贼之辈，便如同是仙鹤寻蛇，远远地占其风、望其气就能查知。

谁知多方打探去，这桩天字一号的大案，竟没留任何蛛丝迹，只得胡抓了些草贼充数，虽是着屈打成招了，却仍在不断丢失库银，如何得了差？

众差人正急得没办法，捕盗衙门中的牌忽然得着了一些风声，说是在沽衣铺里，有人用大锭银买衣服，那银块底正铸有灵州藩库的记印，线火看得明白，再也不会差的。牌当即撒线，命手在街上秘密寻访跟踪，最后在八仙楼里，将全伙贼人一举擒获。

灵州本来是个直隶州，但是因为附近城镇都已被粤寇攻陷，本省几位大员的脑袋多已搬了家，加之战时平所需，所以各各司，乃至提督衙门和巡抚衙门这些全省的中枢机关，也都临时设在城中，现在的灵州城是督抚同城，并由治地幸存来的一众官吏们，协助巡抚天锡，就地筹备钱粮，募集团勇守城。藩库失窃之事早就惊动了朝廷，巡抚大人闻听拿到了飞贼，不敢稍有怠慢，当即传令连夜升堂，要亲自会同有司审问案。

就见堂上灯火通明，诸般刑陈列，衙鼓咚咚作响，差吏肃排两边，真是“胜似生死阎王殿，不输吓魂东岳台”。张小辫儿等三人跪在地上，看了这般阵势，早已惊得面如土，如筛糠了，这正是“有翅膀的，你腾空飞上天，有爪的，你刨地钻。既无飞天遁地术，休惹官司到公堂”。

张小辫儿心知这回的事闹大了，事到如今只好竭力澄清，他惯会见风使舵顺扯谎，也不等大人动问，忙呼：“不劳烦大刑伺候，爷爷青天神鉴，小人们不打自招。”

那大人城府极，为人狠果断，素来以折狱问案名，知凡是重大之狱，都需要三推六问，详细审辨。他见张小辫儿和孙大麻两人的形貌，便知是市井间游侠惹闲的顽赖泼，想那库银被窃，捕盗衙门多日里遍查无果，竟没一丝踪迹，如此手段，必不是等闲小可之贼能为。而堂所跪的这三个人，看年纪都不过十六七岁，其中还有一个姑娘，只凭他们几个小角，怎得如此遮天大案？但库银又确实是从他们上搜，看来其中必有曲折，须是察言观、明辨秋毫，问他们一个落石。当一拍惊堂木，在灯详细推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