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2/3)

姜恒说：“当初，天与赵将军，就死在了这个地方。军洛时，四国何曾想过，天驾崩，会将大争之世推向最后的渊？”

姜恒自然知泷也是国君，所谓畏惧，大多因为他的父亲灭了别人的国，在心中横冲直撞的，无非“仁义”二字，就像一刺般。说来也奇怪，上到国君，到百姓，每个人都同意弱的说法，大争之世，你不去杀别人，别人就要来杀你，所以总得先手为。

雍国的事，别人是在自己家里暴毙的，不像在梁王面前怕说错话。

“我从未见过他。”泷想了想，说。

泷刹那明白了。

姜恒说：“设若天在位，封国如昔，依循法令，诸侯国一旦挑起战事，便群而伐之。事会演变得这么严重么？”

“给金玺面罢了。”姜恒看了案上的金玺，说，“不得不来，事总要解决的，否则要怎么办呢？不想打仗，就必须和谈。来，我看看咱们的哥哥……说了什么。”

泷：“他们又错了什么？”

正是这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所有人，让人不至于变成野兽。

“可你还是在介怀。”姜恒从军报中抬，朝泷笑了笑，说，“你不是怕他们恨你，不是怕他们来报仇。”

姜恒收起军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泷也斟了一杯，抬望向万里江山正，重复：“我说，今日境地，俱是四国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说着，姜恒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空位，那是天之位。

姜恒说：“你原以为不会有人来么？”

泷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甚至不敢直视毕绍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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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信鬼神，却有先圣。每当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的全家，放国君，决百姓之后，心里总会生不安与愧疚之意，这就是雍人乃至中原民的“信仰”。

“没事就早歇息，”界圭在旁说，“再过几日，还有忙的时候。”

果然，泷又叹了气：“恒儿，看见梁王的时候，你知我在想什么吗？”

“那是一个加害者，”姜恒说，“对一个受害者的不安。哪怕这不是你造成的，你也尽力了。”

姜恒看了界圭一，界圭也没有分辩，只走到一旁坐。

姜恒展开信，坐在天案一侧，泷则坐在另一侧，两人都没有夺天位而坐。姜恒读完军报，再看曾嵘另附的行军之议，知已经解决了，便伸了个懒腰。

“你在怕。”姜恒说，“因为我爹杀了不少人，你爹又几乎杀掉了所有人，让梁人落到如今境地。”

泷没有说话，疲惫地叹了声，说：“我现在发现，没有你和哥哥，我什么也办不到。恒儿，今天我甚至在想，你若是太，一定会比我得好得多。”

姜恒摇摇，说：“我并非指他是什么样的人，而是问，他是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究竟是什么？”

孔丘多年来耳提面命，孟轲犹如幽灵一般碎碎念个不停的“得多助、失寡助”。就连耿曙有时亦会心生忐忑，杀人杀得多了，报应总会来的，不是应在自己上，就是应在家人的上。

泷说：“周游与曾嵘都在提醒我，不要怕他们来报仇，不必畏惧。”

界圭那话，是在提醒姜恒，泷却误以为界圭在促自己，打趣：“我都是国君了，你还我睡觉？”

但风戎人常说，雍人没有神明，所以无所畏惧，这不对。

泷：“？”

泷忽然无言以对，姜恒又：“哥，你觉得，天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好张的，”姜恒笑，“都是凡人，一个鼻两个睛，你怕他们，他们还怕你呢。”

泷沉默良久，这是从未有

芈清亦哀恸几句，洛中住，姜恒这一天的事儿才算到此结束，回到正殿时，泷忽有慨，说：“他们竟是都来了。”

“睡不着，”泷说，“这几日里，想到面对三国国君，便忍不住张。”

泷说：“都相信你，也是给你面。”

“都是他们自找的。”姜恒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