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4)

“辛苦兄弟，你回去歇息吧。”

三、跟踪

梁兴照着学了学，果然觉得呆钝了许多，两人一起笑了起来，梁红玉那双杏重又闪莹莹光亮。梁兴见了，心里又一颤，忙说：“我得走了。”转之际，他发觉梁红玉望着他，似笑非笑，似乎察觉了他这慌窘。

梁兴清早城，来到保康门桥。

冯赛又陷茫然??

桥站着个年轻男，穿了件旧黑绸衫，手里拿着柄青绢扇。他走过去说暗语：“劳问一声，这附近可搭得到去睦州的船？”

此时，躲在桥边树，回想梁红玉那目光，除了察觉，里似乎还藏了些什么。他琢磨良久，却难以说清，心中倒生一阵怅意。呆了半晌，忽见那茶肆后门打开，一个男牵着匹走了来，梁兴忙定睛细看，正是那疤脸汉。

那年轻男上打量了几，先有些不信：“睦州在东还是在南？”

“哦，是你了。那疤脸汉就住在巷拐角那间小茶肆楼上左边一间。那茶肆其实是家私窠，店主是个妇人，借卖茶勾搭男客。疤脸汉都是由后街那扇小门。我后半夜到的这里，那疤脸汉一直在房中，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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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门前，梁红玉调了碗土褐颜料，让他将脸手臂全都抹遍。又取一破旧灰布衫、一双烂鞋，叫他换上。而后，又去院里扫了些灰尘，给他全扑遍，让他拿扁担，扮作在街寻活儿的力夫。她自己也照这样儿，装成个提篮卖姜的村妇。那张明净面庞顿时变得黑皲皱，衫里了些絮，形也壮了许多。

那疤脸汉吃罢了面，丢了几枚铜钱在桌上，转刚

“在北。”

会无意间漏那个“也”字。只会装作全然无事，随问一声，好叫邱迁懵然走顾盼儿房里，去替罪人。

梁兴听了，心中一阵怜惜，却又知她不喜被人怜，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

若真是如此，此人便尚存有一善念，或许能有些助益。

梁红玉却笑着转开话：“诸般都好装，唯有这神最难掩，你得这样——”她将目光微微沉，那双杏顿时失了光彩，她又定住目光，左右转了转，“记着，诀窍是，朝哪里望时，转莫转。”

梁兴望望她，又对着镜照照自家，不由得惊叹：“你这些旧衣从何寻来的？”

“这些装扮术，是从哪里学的？”

“哪里事事都要去学？我被送到红绣院，扮成那等讨求怜的模样，原先何曾学过？人到一地步，自然便改一张脸。”

疤脸汉来后，并没有上，牵着走到街，到那街边一个小摊旁，将拴在树上，坐来，似乎要了碗面，埋吃起来。梁兴远远望着那背影，发觉疤脸汉后背略有些佝偻，行止举动僵慢，像是全骨节都用铁打成，却都已生锈。形间更透一灰懒孤冷，如同一只猎犬，被丢弃已久，早已忘了故主故园，日日只是独自漠然寻求生。天也只剩两样，怯和狠。皆疑，时时都怕，却又藏满恨意，一旦激发，凶残胜狼。

梁兴忽然记起，那晚在芦苇湾，这疤脸汉似乎也冲上了中间那只船。不过，后来却不见了人影，自然是趁逃走了。梁兴不由得暗叹，人到他这地步，生死其实已无分别。死，于他反倒是宁歇；生，于这世间则是危害。

但，虽知凶手应该是西夏间谍，却没有证据，也无从查找。李弃东和冯宝在哪里，更是渺无踪迹。接来，该从哪里手？

那男显然极困倦，答应了一声，忙走了。梁兴站在那里，朝茶肆楼上望去，左边一间窗关着。疤脸汉选这间房，自然是便于从窗朝外环视窥望，前后又都易逃遁。梁兴虽装扮了一番，却仍怕被瞅见，便走到桥边树躲了起来。

冯赛仍隐约觉得，李弃东说那个“也”字，除了同病相嘲，更有些伤愤在里，为顾盼儿之死。他并不愿也不忍见顾盼儿死，却无能为力。或许，他已料到西夏间谍不会留隐患，他来见顾盼儿，不是为杀，而是为救？

“那天你去开封府，我也并没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