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3/4)

解开缰绳，有两个年轻汉忽然从附近奔向了他。疤脸汉看到，停住手，冷冷等着。那两个汉走到他跟前，微躬着背，显然极畏惧。其中一个说了些什么，疤脸汉听后，盯着那两人呆了片刻，才简短说了句话。那两人忙连连，随即一起慌忙走开了。

梁兴猜测，两人恐怕是来回报追寻楚澜的事，楚澜那般谨慎机诈，自然不易寻到。

那疤脸汉仍站在街边，微垂着，双手使力拧着缰绳，看来有些恼。梁兴不由得笑起来，为了那紫衣客，不但我累，这些人也焦忙奔寻了一个月，说来我倒也不孤单。

那疤脸汉呆立半晌，才上了，望西边缓缓行去。梁兴慢慢跟在后，心想，他恐怕得去给那冷脸汉回报。

疤脸汉一路行到旧郑门外，到街边一个茶肆，要了碗茶，呆坐着，不时望望左右，似乎在等人。梁兴便靠着旁边一家店铺的墙，坐来静观。等了许久，又有两个汉走向疤脸汉，仍是带着畏惧说了些话。疤脸汉听后，僵了半晌，才吩咐了一句，那两人也慌忙走开了。

疤脸汉付过茶钱，随即起，骑了，穿过城门，向城行去。梁兴跟着他，一直向北，了北边的旧酸枣门。这时已是正午，疤脸汉走一家店，要了些酒菜，坐来吃。梁兴也走得渴饿，便去旁边饼铺买了三张油饼，讨了碗茶，站在那里边吃边瞧。

疤脸汉吃过后，并未离开，一直呆坐在那里。半晌，又是两个汉到那店，向他回报，看那形，仍无好信。疤脸汉吩咐过后，才付钱来，骑了，向东边行去，梁兴只得继续跟着。

疤脸汉竟围着城转了一圈，每到一座城门，便在附近茶肆店等候，不断有人向他回报。梁兴不由得暗暗惊讶，这伙人数目看来不少，行事署又如此周备，绝非寻常贼人。看来疤脸汉是要寻到楚澜的落，才敢去见冷脸汉。

直到天黑，疤脸汉才回到保康门外那住，梁兴白跟了一整天，觉着比和数十人连斗都乏累。他望着那茶肆楼上左边第一间房亮起了灯，这才靠着柳树坐了来，守望了近一个时辰，那灯才熄了。

梁兴又望了一阵，茶肆前后门都没有人来，街灯火也渐渐熄尽，除了打更之声，四里再无声息，他不觉靠着那树睡了过去??

四、名单

范大牙手里攥着一张纸，兴冲冲赶往张用那里。

张用让他去打问阿翠之前常去的门人家，他却茫茫然毫无手。了院门，正在慢腾腾边走边想，忽听到后一个女孩儿唤：“板牙小哥！”他回一瞧，是阿念，着帷帽，红纱飘飘，快步走了过来。

“我告诉你个近便法，银章家对门住了个老怪，生了一对尖耳朵，最偷听偷瞧别家隐，人都叫他胡老鸮。他被那个阿翠和裱画匠麻罗杵了三杵，张姑爷寻到那里，见他躺在地，原以为死了，谁知后来他竟哼了一声，活转过来，现今恐怕躺在床上养伤。你去问他，他一定知不少事。不过，这人极贼，你得先唬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