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3)

了，我连那一贯钱和半只鸭都给你吐来。”

“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打问到的？”

“您是牙绝，岂不知，宁赠千金，不让一门。这门路若说来，您自家便行过去了，我这双细儿不是白耗了那些辛苦？”

冯赛见他如此执意，只得去取了三贯钱，堆在他面前。

杆儿那对皱顿时闪得灯一般：“此人住在西门便桥南巷。”

“你从哪里打问到，他真是我要寻的人？”

“嘿嘿！这便是独门本事。冯相公自然是先各都打问过了，才来寻我们。这好比捉贼，瞧着两个贼溜房门逃了。两贼若是旧相识，认得一个，另一个自然也好捉寻，怕只怕两个只是临时结伴。黄胖和二想不到这里，只在孙羊店门前使呆力，抓着人便没没脑问。我却是倒回去想：两人孙羊店之前，在哪里碰的面？他们要说机密话，自然是就近寻一个清静所在。这东门外，只有两家酒楼，可在楼上清静阁说话，一是孙羊店，另一是十千脚店。他们选了孙羊店，自然是在城门见的面，因此，碰面之前，冯三相公恐怕是在东门某，离孙羊店不远。那人有要事相商，自然也不是偶遇，而是特地去那里寻见了冯三相公。

“冯三相公平日只好闲耍，他去那东门一带，自然是寻耍。孙羊店这边，香染街尽是丝帛香料店铺，那便只有汴河大街城方向。从孙羊店向西，走不多时，有一家正月才开的酒肆，后藏了间赌坊。我便去那里打问，冯三相公果然去过许多回，到二月后，便再没去过。这前后时日不就对上了？

“我忙又打问。那酒肆门边有个卖饮的老妇，说冯三相公喝她熬的甘豆汤，每回去前都要先喝一碗，来又喝一碗，钱也常多给几文——”

冯赛听了，心里一动，此人应该正是冯宝。他们在家乡时，母亲常熬甘豆汤给他们喝。

杆儿继续讲：“那老妇记得清楚，二月初九，惊蛰那天，那赌坊里特地兴起赌虫，寻些虫，扣在碗底猜赌。那天冯三相公也去了，来时满脸笑，照例到她摊上喝了碗甘豆汤，抓了一大把钱给她。刚转要走，却被一个人唤住，是个小厮。那小厮将冯三相公请到街对面，那岸边柳树有个男人，穿着青绸衣，牵着匹，微有些胖，大约四十来岁。老妇没瞧清面目，却记得那人上一团黑胡须。冯三相公过去和那人说了两句话，两人便朝东边行去了，他们自然是去了孙羊店——”

“你如何能确证？”

“那人死了。”

“死了？何时？”

“十几天前。”

“他如何死的？”

“从上摔来跌死。”

冯赛不由得苦笑：“跌死的便是我要寻的人？”

“若咬不定，我敢吃您的鸭香桂酒？敢收您这些钱？”

“好，你继续讲。”

“那老妇虽不认得那黑须男，却认得那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