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3/4)

门：“陈六！”

陈六惊了一，扭见是他，慌忙赔些笑：“黄大哥？”

黄瓢走到近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这回你若是再哄我，我先将你的手剁来，再揪你去官府！”

“黄大哥，你莫焦躁。我才烧了，你还没吃饭吧，先坐来一起吃，我再慢慢跟你讲——”

“吃你个驴囚！”黄瓢一刀将那盆剁到了地上，块得满地，油汤也泼到了他们两人脚上。

这是黄瓢生平一回说狠话、狠事，看着地上碎盆油汤和块，他顿时无措。一个老汉拄着拐杖从门里探来，黄瓢见老汉只有一条，知是陈六的爹，看那老汉一脸惊怕，他越发气短。但随即想到，你们父在这里大盆吃，却叫我家宅不宁，心怒又涌起，瞪着陈六喝：“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一把火将你这破房烧了！”

“黄大哥，你千万莫动气。不是我要瞒你，是奋哥不叫我说。”

“他不叫你说？”

“外不好说话，你先屋。”

黄瓢见陈六望望左右邻舍，神有些张，便没再动怒，气恨恨走了那屋。屋里极窄，只摆了几件破旧桌椅。陈六爹靠在门边，里仍满是惊怕。

陈六来关上了门：“黄大哥，到里屋说话。”

黄瓢跟着走里屋，里面越发昏暗，只有一张大炕、一个破柜。

“黄大哥，我便告诉你实，但你千万、千万、千万莫要去。”

“你说。”黄瓢心里隐隐怕起来。

“奋哥并没逃走，他是去办一桩要大事。”

“什么大事？”

“奋哥不肯说。”

“你又哄我！”黄瓢顿时吼起来。

“轻声，轻声！我真的没瞒你。我最后一回见奋哥，其实是寒前几天。他提了个包袱，夜来我家，让我送四封信给彩画行那四家。那时我哪里晓得，这四封信竟会惹那等祸事？我若知，一定不会去送。不过，奋哥若是办成那桩大事，这罪或许能免去。”

“到底什么事？”

“我真的不晓得，奋哥真的没告诉我！”

“你！”

“你听我慢慢讲。那天夜里奋哥来时，我瞧着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搭，看了半晌，才瞧来，他两耳耳垂戳了耳——”

“耳？”

“嗯！我忙问他咋回事，他先不肯说。我瞧着他神不对，便着他说。他却打开那包袱，里竟是齐崭崭八锭银铤，惊得我和我爹险些瞪破了。他拿了两锭给我，让我和我爹好生用，说剩六锭，等清明过后，送去给你们。他又戳耳，又送大银，我自然不肯接他的。他犹豫了半晌，才说他接了一桩大差事。”

“到底什么差事？”黄瓢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