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3)

后来第二壶没能喝完，温窈觉得有些倦了，手中一个不稳，玉盏汀咚一声，掉了池里。

温窈抬看时，手上也忙开始拉杆，这天她开了张，钓上来一条的鲫鱼，念起从前学过炖汤，遂与老太爷收了工。

她瞧鱼汤好了，只盛了一碗送去给老太爷，其他的都分给底人喝了，锦珠锦瑞自然也不敢自作主张。

“你的，与你娘倒是颇为不相像，她一贯都坐不住。”老太爷侧喝茶，见她淡然面容，稍有叹。

锦珠仰望温窈，这般模样的她，沾上几分红尘气儿，终于不似先前那般冷冷清清了。

但云嬷嬷怎么不说，文人士们都心不一……当面诛笔伐的是他们，背地里写这些给姑娘们的，也还是他们。

这厢说着话，锦瑞尖，伸着脖在后唤：“呀，姨娘……姨娘快看，您那线动了！”

等再醒来时，外间已从白昼变成了

温窈听着轻笑，“若将时间再往回倒推几年，我定然也不肯如此枯坐的。”

她将托盘放在温泉池旁，脱了鞋，缓步踏其中，就着气氤氲靠在池饮酒作乐。

从前盛车路过脂粉楼，听见里姑娘们闲来无事倚在窗边哼两句，她学得快，转个耳便能挂在嘴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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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转便了寒冬腊月，盛京城中西北风呼啸席卷之时，燕林庄园却仍是山清秀，苍郁。

鱼汤简单，温窈没教人帮忙，兀自将鱼鳞刮了，剖开细致祛除脏洗净，两面分别改刀。

锦珠站一边瞧是帮不上忙，便力见儿十足地蹲到灶前去生火了。

人怎么总有那么多张不同的面孔呢？

温窈寻了个旁的消遣，吩咐过锦珠锦瑞都不得来打扰，便换上轻薄衣裙往后院去，手上的托盘上端着几碟小心，一壶梅酒，一只白玉夜光小盏。

她说文人士们都批那是“词艳曲”，正经姑娘家可没人会碰的。

温窈自顾弯着腰去取汤碗，没应这二人的一唱一和。

温窈如今无疑是个静坐禅定的好苗，坐便沉心，周遭耳闻尽是一片空山鸟语时，能免于想起俗世诸多烦扰。

小火炖汤时，锦瑞在厨房门闻着味儿寻来，张嘴便夸，“姨娘的汤怎的都比寻常人的香些，相爷若在此，可该有福了！”

那人也不吭声，起去了，片刻后回来了便没有再走，拉了个垫到她后侧坐着，尽职尽责给她倒酒，顺听了她约莫十几首七零八落的小曲儿。

来人在她旁边半蹲，她抬手，懒懒摸索到酒壶，往前推了推，“再去拿一壶来。”

锦珠闻言也附和，“是啊，相爷近来养伤，鲫鱼汤滋补正好，姨娘不若盛上一碗，教人不停蹄送回去也是一样的，相爷看着必定会兴。”

没有酒杯，她索也不喝了、不唱了，靠在玉枕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的鱼，而是你坐在这里时的所思所想。”

但要是教云嬷嬷听见了那就不得了。

锅里添上油煎鱼，油烟不大，滋溜生香。

温窈向来是喜这些东西的，绵低，多又妩媚，直教人心都是的。

梅酒甘甜，后劲儿却足，她喝得不算多，却约莫有些上了，两边脸颊腾腾烧起来，儿也沉，便慵然伏在池的玉枕上，喃喃唱几句小曲儿。

旁什么时候有脚步声走近的，温窈也分不太清，闭着懒得睁开，只听见衣料挲的窸窣声缓缓近了。

可不嘛，前些年她哪里是坐得住的，只恨不得每日都跟着贺兰毓后，逛街、钻巷，但后来与易连铮成了婚，收敛不少，每日换成看书绣，赌书烹茶，再后来……

天气沉了一段时日后，一天早晨起来了雪，但这园里存不住，便没法儿堆雪人玩儿。

回到秀居换上一轻便衣裙，捞起袖便一扎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