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3)

医师喏喏应声，拿着镊挑她里的碎瓷渣，她疼得很，那只手一直忍不住轻微发抖、瑟缩，偏又竭力忍着不想教人看见。

夜风寒凉，直到贺兰毓的影迈过了那圆月门，温窈靠在一旁的上，拢了拢肩上的披风，仿佛喃喃自语般：“为什么偏要来这一趟……”

闻言，贺兰毓开阖了没好再言语，他与郑若安同在朝廷中，对方如今却不过只是七品芝麻官，本连站在他面前与他对峙的资格都没有。

温窈贴在他膛上的一侧耳朵烧得红彤彤，在他掌心里眨了眨睫，迟疑抬手轻了他的手背，“已经不痛了，你放开吧……”

这厢了结，贺兰毓也没有多逗留的理由，天也还暗着，便嘱咐了两句教她好好歇着，而后同医师一了门。

贺兰毓看了两，眉心便蹙起来，撩袍在她旁坐，径直伸臂将人揽了膛前，一手覆在她睛上，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固定住。

贺兰毓只是想着今晚翻墙的贼人便放心不，遂嘱咐：“我方才府一路看来，这偌大的宅竟连守卫都没有，那些小厮都是普通人，真遇到歹徒时帮不上忙，回你记得去武行买些看家护院的侍卫，知吗？”

可他寻常吗？温窈说不来。

臂弯里纤弱的脊背稍显僵滞了片刻，掌心里的睫好似蝶翼挥舞，贺兰毓的声音低沉响在她发，“你我如论如何也是故人，何必非要勉装成素不相识。”

是啊，为什么偏又来这一趟，两个人明明已经说好要放了，世上之人也明明都怕痛怕苦，偏只有他，好似永远都不会痛。

”

温窈额冒着冷汗，但僵直的脊背松懈来，收的五指平缓松开，贺兰毓垂眸看了在他宽大手掌尖俏的，轻微弯了弯嘴角。

温窈等不及小厮学成，便亲自跑了一趟去挑选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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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与她说话分散些心理上的痛楚，遂问：“你一个人在执掌温家这么久，还习惯吗？”

“别看，也别去想。”

她只知他上有浅淡的佛偈香气，太熟悉了，闭着都嗅不错，脸颊贴在他的膛中，仿佛能听见里面沉稳笃定的心，握在细腻腕上的手掌略显糙却温有力，极大地安抚了她的瑟缩与颤抖。

晚上回廊的灯火不甚明亮，但他的廓却意外清晰，像是有人一笔一画勾勒而成似的。

这是她温家的家事，他现在确实没有份去。”

“那回来这些日可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或者事，不妨说于我听听。”

手伤不好养，温窈在府中休养了几日也没闲着，一边教云嬷嬷派人去打听有名的武行，一边教人给郑若安送了一封信，打算跟他面谈。

他说话的语调当真是数十年如一日，温窈言辞停滞了，还是嗯了声。

那天的主顾就她一个，馆主格外殷勤，鞍前后迎着了里练场，吆喝了一批健壮魁梧的汉来，往跟前一站，整齐划一

他告诉她就这么暂时靠着，暂且当他只是个寻常故人罢了。

“此事望你别援手相助，我会自己解决净。”

她事后想想，当时那影分明手持匕首在她跟前，却迟疑了没手，只是将她推开了去，但刺向紫檀时便利落许多，显然是受人吩咐不许真要了她的命。

温窈低低嗯了声。

无论她承不承认，事实是就算黑暗中蒙上睛，她也能从无数人中准确无误分辨他来，怀抱是有记忆的。

“我不知猜得对不对……”温窈闭上，换了呼，将前些时候郑若安寻来之事与他说了，又：“他或许是怕我当真将罪己书公告去，毁了他的前途。”

医师手法娴熟，贺兰毓只觉才片刻过去，那竟就已经包扎好了，他还舍不得松手。

她依然没有相送，只在廊看着他的背影。

真到了跟前，贺兰毓姿态倒坦然许多，淡声教围观众人先去忙各自的，言语间脚步未停到了榻前，吩咐那医师落座，继续给她看伤。

云嬷嬷那边儿很快得了回信儿，挑中的是间盛京周边极有名的武行，城里许多权贵人家都从那买过侍从、或将自家小厮送去学过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