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3)

只是他将自己重新活成了那个为她遮风挡雨、对她全心全意的少年郎。

太殿如今十岁，幼时在边城时便唤贺兰毓作伯父，后来到了盛京唤作相父，先前在皇帝的御书房旁听政务，由此知晓了南疆一事。

只是先前每回她一趟，皇后多少都会给她说些南疆的消息，但这次明明话都到了嘴边，谁知并没有提起。

可皇后这厢难得大发善心一回的隐瞒，在温窈门遇到太殿时，依然全都功亏一篑。

他应当是久久不愿相信一贯用兵如神的相父，竟然会在那么个小地方输了。温窈上前行礼时还看见他微红的双，显然是哭过的。

她起初也不过为了守礼，才随一问他怎么了，谁承想太抬眸看上来，一认了她后，气，竭力自持着说——请她节哀顺变。

分不清哪更不堪，也谈不上哪比较幸运，只是各人的境遇不同，遇到的人不同罢了。

他先前在相父书房见过一副画像，就是前这个女人，那时候问了相父，相父亲说是其夫人，只不过夫人现并未住在相府。

温窈走后，皇后起驾回坤宁。

皇后轻嗤了声，“随他怎么想吧，都不过是男人那儿征服作祟，也不是非温窈不可，原就是贺兰毓碰过的人，就算真教他得到了，约莫也新鲜不过三天。”

那些并不是什么机密，只是如大军已抵达南疆，贺兰毓与当地异民取得联系山勘察等一应度，相关之人里是公开的，但不相的人想知，还真是难得很。

皇后说着话略嫌台上聒噪，挥手教几名戏退了，不多时，恰逢有承乾的小太监前来传话，说是皇帝稍后会驾临坤宁，温窈当也不便再久留。

那片山脉里杀人的不光是凶狠的异民，还有数不尽神鬼没的毒，随便哪一样都能要人的命，一个月还寻不见，可能尸骨都没能剩。

皇后迎着日光微微眯了眯，没却也没摇，话音淡淡地，“总归如今只是说人失踪了，死不见尸便权当他还活着吧，说来平白断了人的念想。”

但那些细枝末节温窈后来忘了问，她也记不清自己怎么回的温家，待回过神来时已经不慎在书案前摔了一跤，小臂磕在桌角，疼得半边好似都是麻木的。

世上本没有回心转意一说，有的只是兜兜转转一圈后，重新相遇的两个人，但是有些原本相携前行的人，却在漫的路途中消耗了所有的力，松开了手后背而驰。

她也不好追着问，只好作罢。

路上随行的掌事女静婉问：“娘娘适才可是怕温夫人伤怀，才没有告知她贺相近况？”

温窈当呆滞了片刻，虽然不知何事，心弦却也陡然猛响了好大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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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恍然间怔忪片刻，忽地笑了，“也是，若是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再的分也都不是对他的了。”

温窈终于从耳边嗡嗡不停地轰鸣中回思绪，望着云嬷嬷焦灼不解的面容，微微蹙了蹙眉，而后摇说：“没事

“可是……”静婉稍有迟疑，“陛原就在与娘娘怄气，娘娘如此护着温夫人一回，教陛知晓恐怕要更觉得娘娘在置气的。”

昨日晚间兵递上来的消息，丹云山脉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不利于大规模作战，率军六万之众，但都只能驻扎在丹云山外围堵之用，真正能在山中灵活调动的不足六千人。

“本倒是从你这里受教了。”

云嬷嬷闻声来查看，便见她坐在地上，额冷汗层层，一张脸却又是毫无血，当即吓了一，忙上前扶起她坐到书案后。

贺相亲自率军屡次镇压十八寨暴动突袭，不料一月前追击敌寇山，踪迹就此消失在茫茫大山中，副将苦寻至今无果。

皇后心隐约也觉惋惜，想着又吩咐：“往后也不必再召温窈了，她有她的少年郎，掺和来反倒格格不。”

她和皇帝夫妻十多年，最了解他，也最厌恶如此了解他，有些人你越看得清楚，心就免不得越冷。

她不太愿意想，只好扯了扯嘴角，犹疑：“我为何不懂殿的意思，殿可否说清楚些？”

“主怎么了，了什么事吗？”

太似乎有些同她，遂耐：“昨日传来南疆军报，相父他……他失踪了。孤舍不得他，你是他夫人想来还要比孤更舍不得，所以还望你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