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4/4)

语气似埋怨，甚至忘了向官家自称“妾”，但睨向林泓的目光是笑的。

皇帝拍了拍她伸过来的手，微笑：“君远庖厨。他是读书人，你又是他，给他饭理所当然，他不手无可指摘。想必你后，没人能你那，他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柳婕妤笑了：“官家所言有理。”

林泓亦衔浅笑，但帘低垂，蒖蒖留意观察，只觉他隐于双睫之的眸中无任何喜的光彩。

皇帝说希望日后有机会品尝到林泓所佳肴，柳婕妤便笑：“不必改日，今天宁哥儿就可为官家奉上一佐茶佳肴。”

皇帝奇：“是什么？”

柳婕妤：“这菜名为‘银丝供’。”然而转顾林泓，叮嘱，“务必调和好，又要有真味。”

林泓心领神会，颔首受教。

柳婕妤低声吩咐边人，人领命而去，少顷自室取一张琴，安置好，再请林泓抚琴。

林泓坐，从容调琴弦，须臾，一阵凤鸣鹤唳般空灵乐音自他指，他随之曼声唱：“朝饮木兰之坠兮，夕餐秋之落英。苟余其信姱以练要兮，顑颔亦何伤。”

一曲终了，皇帝击节赞叹：“东坡居士曾说：‘琴书中有真味。’今日听君抚琴唱《离》，始知此中意。这一‘银丝供’滋味上佳，妙呀，妙呀！”

三人继续品茗叙谈，稍后皇帝见天不早，让林泓回外居休息，看看左右，最后对蒖蒖：“我今日留在芙蓉阁，你不必伺候了，早些回尚局吧，顺便送宣义郎往门。临安苑不似汴京平坦，山路曲折，别让他迷了路。”

蒖蒖答应。林泓行礼告辞，随蒖蒖门。柳婕妤起相送，待离开堂中，柳婕妤唤林泓，：“这芙蓉阁的园是我心意建的，你且过来看看，哪里不好，可还须改改。”

她指引林泓随她走到台栏杆边，离蒖蒖及其他侍人约有数丈距离，笑望向方园林，但说的不再是园的事：“这几年过得不好么？怎么如此憔悴？”

林泓欠：“多谢婕妤关怀。泓近日连夜绘图，或有损气，但不辍饮，并无大碍。倒是婕妤在书信中说，产后不甚康宁，不知如今安否？”

柳婕妤：“我没事，早已痊愈。”见林泓微蹙眉看她，似乎不信，便笑了，“不那样说，你会来么？”

林泓无语，悄然退后一步，垂目而立，须臾才：“婕妤既无恙，愚弟便安心了。”

柳婕妤一声轻叹：“以前在家中，你不称我，总是没大没小地唤我名字，我听了颇有几分恼火。如今听你一声声称我‘婕妤’，倒觉得很奇怪，似乎你唤的是别人，那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