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4)

“瞎逛？话！”吴宗保一瞪，拉脸，“离开门，打死不论，十来年了，你是不知里的规矩？还是嫌活得了？”

“大总饶命！”孙海忙跪求饶。

各都有门，闲杂人是不许随意走动的，而离者打死不论，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不过实行上却不怎么严苛，女太监有时走动走动，掌令的睁一只闭一只不予追究也就罢了，可真要上纲上线的计较，打死个把人也没敢说个不字的。

孙海千恩万谢的去了，吴宗保缓缓收了笑意，瞧门，拍拍衣角了值房，吩咐完万岁爷代的事儿，方慢悠悠的走回养心殿，一路走，一路思量，正愁眉不展间，一瞧见寿安两个大女带着六个小女迎面走来。那六个小丫俱托着一个蒙着红布的托盘，吴宗保心思一转，计上心，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吴宗保笑着：“怡宁格格的西席和佟堂。”他偷觑着皇帝，继续：“大伙

孙海抬一看，这撞的不是别人，正是养心殿大总吴宗保。吴宗保算是人里的一把椅了，合紫禁城的女儿太监，莫不以他为尊。这人既会讨上又会御，先帝爷在世时他就任养心殿大总，先帝爷去了，他仍得新帝重用，仍他的大总不说，竟还叫那自小伺候太的陆满福认他了爹，心服服的了二总。这源于他虽得重用，却从不仗势欺人，日常手犯些小错，主那里他还费心遮掩一些，因此里无人对他不服。见撞得是他，孙海心里倒是一定，只是连连磕告错：“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他有意提及襄郡王，孙海当一个激灵，心知是瞒不了，因只得老实代：“小的……随怡宁格格的女先生被太皇太后指婚给了佟堂，小的给襄郡王送了个信儿……”

吴宗保冷哼，“我便饶你，也不能平白饶你，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代清楚了你来什么，”一顿又盯他，“方才我瞧襄郡王门气得不清，和你有没有系，敢有半句虚言，仔细你的！”

“指婚？”皇帝微微皱眉，“指的谁？”

“哎哟！小兔崽！”那人抱着胳膊叫了一声，回手就给了一掌，骂：“赶死呐！”

一说，一叫人送了包心。吴宗保自笑着与她们对付，暗暗记在心里，回即将两包心揣到了怀里，待转回养心殿，支着耳朵听里的动静，听得有隐隐的脚步声，方乐呵呵的拿来分给众人。

其实吴宗保本来是要放过他的，不过猛然想起来他是在新那个李姑娘边儿伺候的，又想起方才瞧见的行匆匆一脸怒意的襄郡王，心里便打了个转儿。

罗神仙也回天无力了。他就追上去，不意一门就和人撞上，撞得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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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的人也得给他几分薄面，珍珠玛瑙也乐得结他，因笑：“今早太皇太后指了门婚，支使咱们从务府领些喜糖喜回去打赏，沾沾喜气儿，可叫大总赶的巧，原还要给您送去呢，既遇着了，少不得叫您拿了这一份儿了。”

珍珠：“是襄郡王府的女先生，咱们太皇太后指给了明妃娘娘的次兄，听说佟家的小公一见面儿就着人家叫娘，这李姑娘可是天大的造化哟……”

“哟，珍珠姑娘，玛瑙姑娘，二位有日不见，这是打哪儿回来呢？”他堆笑寒暄。

“小的……小的……”孙海支吾着说不话来，半天才：“小的不当值，就瞎逛到这里来了……”

吴宗保故作惊讶：“哟，这是沾了谁的喜气儿？”

皇帝来自少不得看到吴宗保手里“来不及”收的红纸心包，少不得奇怪一句哪里来得喜。

“送信儿——”吴宗保拖了声儿，转儿已换了副笑眯眯的模样儿，“李姑娘是从郡王府来的，你又在她边伺候了段日，她逢着喜事儿，你来给襄郡王送个信儿也是应当的，有什么好瞒的呢？行了，”他摆摆手，“去吧去吧。”

孙海忙是，连连保证再也不敢，吴宗保适才放过他，孙海忙爬起来就跑，却不防突然被叫住：“我叫你走了？回来！”

“行了！”吴宗保呼和着叫他停住，犹不忘着他的脑袋数落教导，“这冒冒失失的，幸而撞得是我，若是冲撞了主娘娘，你有几条命在？”

他心里一，只得站住。吴宗保回扫了他一，慢慢踱到他跟前，盯着他：“你在里伺候的，跑到值房来什么？”

吴宗保顺势就答了路上听来的话：“老祖宗今早了桩媒，赶巧叫才碰见寿安的人去取喜，得了两包，分给大伙儿添添喜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