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3/3)

，分明是一如往昔的神面容，可此刻的无央不知为何，再也生不半分崇敬与向往，恰恰相反，骤然心生厌恶，且如同洪猛兽，排山倒海袭来。

“你从未想过要放了柔儿，对吗？”

亦闻看着无央，目没有丝毫波动，未有肯定，也未曾否定。

无央似乎也没有真正地想要等待亦闻的回应，“或者说，自始至终，你所求所要的就是灭了无相之墟，甚至连我也只是一枚棋，令你师有名的棋。”无央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只是想要把自己心中所猜所想对亦闻说来，如此而已。

“央儿，你糊涂了吗，师兄自然是为了救你才会倾力围剿巫族的呀！”亦心在旁边十分焦急，知若这师徒二人继续碰，必会激化更大的矛盾。

亦闻对亦心摆了摆手：“让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容不她……”无央的中再无半光彩，漆黑的瞳仁如同一潭死。

“并非容不得她，而是这天容不得妖邪，你已经错得太多了，如今她既已死，算是恕了自己的罪，亦算了了你的孽了。”

“罪孽？呵，是啊，柔儿是有罪孽，她最大的罪孽就是这辈遇见了我这个护不住她的丈夫！”

亦闻然大怒:“混账东西，事到如今你还在此秽言！”

亦心连忙上前拦住师兄，“师兄你息怒啊，央儿到底是刚醒来，神志尚未清明才说了混话，你便不要同他一般见识了。”

亦闻瞪着无央那苍白的脸颊和嘴，忍怒火：“罢了罢了，你养好伤后，去后山云台思过三年，今后你仍是为师唯一的徒儿。”

若是之前，听到师父此话，无央定会庆幸不已、恩德，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易柔已死，谈何原谅？又何来宽恕？在他听来是这样的可笑而讽刺。

“哈……哈哈……”无央就这样兀自大笑起来，笑了许久，直到呼开始局促，他才停，指着亦闻：“你宽恕我，我却此生此世都不会原谅你。”

“孽徒，你说什么？！”

无央却丝毫没有躲避，语气反倒更加凶狠而决绝：“亦闻，此刻开始，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说罢，无央左手从后腰间摸一把短匕亮。

“你要什么？”亦闻第一反应是侧闪避，但随即便意识到无央执刀的手势绝不是要谋害自己，那便是……当亦闻扑过去的那一瞬间，温的鲜血已然溅到了他的袍之上。

亦心也惊呼着扑了上去“央儿！”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无央用匕首挑断了自己右手的手。

无央的右手腕间不断地淌着猩红的鲜血，然而他面上却始终面无表，没有痛苦也没有仇恨，只是直直地看着亦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