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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嗔不想过去坐。坐在躺椅上，会离路忍嘉好远。他就和路忍嘉并排坐在沙滩上，面前是一叠又一叠涌过来的海浪。

“嗔，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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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我是一个小说中的人，我只知，有些时候，好像思想里被制地了一些什么东西。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也没办法区分哪些想法是我的。我只知，这一切不对劲。到了最后……”

还有个圆圆的藤编小桌，上面摆着带小伞的颜漂亮的尾酒。

他顿了一，“到了最后，他们三个人同时来找我，说到了决定的时候。一方面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另一方面我发现自己居然在考虑着要如何选择，应该去选择谁。就好像有一力量在促着我快选一个，那个力量告诉我，快选，选了就好了，选了就结束了。”

太有晃，路忍嘉就用手帮他挡住了。

“不开心就不开心啊，这不正常的嘛。”路忍嘉，“嗔，你跟我说说呗。”

“没有。”林嗔，又有犹豫地更正，“……有一。没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了。”他从来都不是弱的人。或者说，像他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弱。

“快说，必须要说。说多一，我们来聊个十块钱的。”他乐呵呵地说。

“我就是不想选。那个力量很大，我觉得我会输的，像从前一样被控制着一些我不想去的事，可是我想这次我要能持得久一。”

“嗯。”路忍嘉应。

“就只是，我没有死。”

“那很痛苦，我就要……撑不去了。可是我越来越清醒。然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想不如让这一切都毁掉吧，连带着我和这个世界一起，毁掉就好了。我宁愿死，我宁愿一切都毁掉。”

“嘉嘉，你不知，那个被陨石毁灭掉的世界，是我造成的。”他说。

在“记忆廊”里，他看过林嗔的过去，将自己连带着世界一起毁掉的时候，那个人甚至是决绝又快意的。

就这样躺着，被光和海浪声环绕，有手指在他的发间穿行，林嗔觉得温，温到让他鼻酸。

“可是我不想选。”

他知。

“这个想法越来越烈，烈到了某一程度的时候，世界真的被毁掉了。”

林嗔以为这些事他会在心里埋一辈，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可是一旦开了，似乎就简单得多。

见林嗔仍然犹豫着没说话，他的手就伸了过去，落到了林嗔上，把对方的发得一团，又将他拉倒，让林嗔枕到了自己的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他的发理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