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4/5)

脚印、烟和痰迹。尸也被挪动过了，在地面上留两尺多的拖拽痕迹。

我见状气得血往上涌，骂那几个混混说：“你们装模作样的耍什么活宝？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几个混混被我骂得满脸通红，不知是心虚抑或知我是市里来的警察，都没作声。其中一个混混脑转得快，见失了威风，忙转移注意力，向围观人群吼：“刚才都有谁动过尸？你们的指纹都留在衣服上面了，快向这位警察大自首，争取宽大理，不然你们可就是杀人犯，杀人犯，懂不懂？”

观众都被他吓到，立刻有几个人举手坦白说：“我刚才帮忙拖了拖尸，大家都看见了，我的指纹留在它肩膀上，人可不是我杀的。”

“我拽的是右，别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我的指纹，我对天发誓。”小混混冒充行的不着边的几句话，竟把他们吓得够呛。

我说：“你们拖尸什么？谁的？”

这么一问，刚才急着洗白自己的几个观众又都不声了，有人偷偷跷起手指，指向其中一个小混混。

我瞪着他说：“你领的？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擅自挪动尸？”

那小混混被我急赤白脸的模样吓到，结结地说：“我没……没领，是大伙一起的，砖……砖窑里太黑，大伙一起把那东西往外拖一拖，借着亮光认认脸，你……你们警察来了不也得先确认它的份吗？”

不怎么样，这女尸现在这偏僻的地方，被杀的可能很大，而这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和参与挪动尸的人都不能排除嫌疑。季和于银宝也意识到这一，分别询问并记录了他们的名字和份。我们三个碰了，都同意目前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非正常死亡案件，需要立刻通报给市局和县局。

我这时才开始仔细检视尸的外观。第一看过去，就倒了一冷气。女尸的脸上布满一条条细血痕，看样像是被什么动抓烂的。睑、鼻翼、上嘴都被撕扯得豁开了，一条眉也被扯去一小半，这使得它的一只灰白的球和微微暴突的牙齿都暴在外，整张脸看上去狰狞而恐怖。女尸上穿一件暗红中式棉衣，衣襟敞开，里面桃红的衣，衣服上除去沾了些地面的泥土外，还算净整洁。一直褪到脚踝，赤。脚上穿一双七成新的黑鞋，鞋面有几蹭得掉了漆，看上去是在地面拖曳尸时造成的。因天气寒冷，女尸尚未腐烂，嗅不到尸臭味。

现场已经被破坏，没有取证价值。我和季商量，把女尸抬回派所去，再研究一步的置办法。季为难地说：“派所没有停放尸的地方，如果勉放在储间里，半天工夫味儿就来了，多时间也散不掉，都没法办公。”

我说：“大洼乡不会没发生过命案吧？以前需要尸检的尸都送到什么地方理？”

季说：“命案当然有过，以打架斗殴致死的居多，人证证都有，案简单明了，也不需要尸检，一般都是家属没有异议就直接送火葬场了。有争议的尸，要送到县局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