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4/5)

多，路灯也多，治安尚算良好。

世归世，老百姓也得买卖讨生活。好些原来在隆福寺、天桥、菜市、街、东岳庙等地的小摊贩看中这里清净，都跑这里来支摊生意，把路堵了个不通，跟庙会似的。

黄包车夫不愿意往里走了，刘一鸣没办法，只得了车，自己朝里挤去。此时五月光景，大风一落，温度就上来了，微微已有了初夏的劲儿，各各样的小吃全摊儿了，什么冰酪、豌豆黄、酸梅汤、江米藕一字排开，吆喝声此起彼伏，香气四溢，好多人在这儿吃碰。刘一鸣挤着往前走往，忽然看到前一人特别熟，再定睛一看，不是许一城是谁？

刘一鸣连忙拨开人群朝那边走去，看到许一城正站在一个粉鱼儿摊儿前。刘一鸣喊了一声，许一城看见他，了个手势，示意稍等片刻。老板见来了客，连忙停了打扇，中吆喝也顾不得了，急急忙忙抄起葫芦瓢没命往里挤豆糊。许一城回得来时，老板早已两大碗粉鱼儿，抄过冰凉井递到他的前。许一城从怀里掏一只青大碗，把老板的两碗粉鱼儿都兑在自己碗里，多讨要了两抓黄瓜丝和一勺辣，然后掏那方大白手帕扣到碗——前几日的大风才歇，空气里的土腥味还是有重。

结过了饭钱，许一城端着碗过来，笑着对刘一鸣：“媳妇加班想吃清的，我来买夜宵。”刘一鸣刚要张，许一城却伸手阻止：“等会儿说。”

两人从人群中挪路，朝协和医院走去。许一城一路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脚步比平时更稳，仿佛那碗是柴窑所的珍宝。在他前方，沉的夜幕勾勒协和主楼极富特的大屋檐曲线，一排排红竖向分割，俨然如同阙一般严谨而威严。此时医院依旧在运转，灯火通明，不时有医生和担架匆匆。

两人了主楼，来到护士值班室。许夫人正在低写着病历。许一城把碗搁在桌上，又摸一副裹着布的筷，倒杯开了一，柔声：“先吃东西吧。”许夫人抬起，冲丈夫笑了笑，问有没有加辣，许一城说加了加了，不过这东西不能吃多，对胎儿不好。

“说得好像你比我还懂似的。”许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把那手帕从碗拿开，还到许一城手里。

刘一鸣之前就注意到许一城这条从不离的白手帕，这会儿才看清手帕全貌，棉制的，不算是完全素白，在一角用金的丝线绣了一个英文单词：peace，不知是什么意思。

许夫人是饿坏了，拿起筷溜溜开始吃。许一城坐在旁边，双手搁在膝盖上，一直在注视着她吃，神温柔而平静。一会儿工夫，粉鱼就被吃了个光。她摸摸隆起的肚，打了个舒畅的饱嗝，这才发现刘一鸣在侧，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许一城笑着起，拿起手帕给她去嘴角的几芝麻酱：“你这吃相，可别遗传给孩。”

许夫人轻轻推了他胳膊一：“我吃饱了，别在这儿给我添了，你去忙你的吧。”然后冲刘一鸣微微，重新伏案开始工作。

许一城和刘一鸣并肩走值班室，在侧面走廊的汉白玉栏杆旁停住了脚步。许一城向着远方望了一会儿，转问刘一鸣：“调查结果来了？”他的语调平缓，刘一鸣却发觉，许一城迈屋的一瞬间，神陡然有了变化。刚才还是一个温和细心的丈夫，现在眉宇间却有微微的锋芒展。

刘一鸣把结果递给他，许一城认真地翻阅片刻，笑意：“辛苦你了，这么快就查到了这程度，真是不错——药大哥没觉察？”刘一鸣把药来盗印的事一说，许一城不由也笑了起来，说这个小家伙可真是个妙人，药大哥竟然生这么一个儿来，有机会应该认识一。

“这个对许叔你有帮助吗？”刘一鸣忐忑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