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3/3)

有些郁暗。二百年是非曲直，似乎化作一肃然之气，渗满每一砖、每一椽，除了皇城，全天恐怕就属这座堂最能摄人心神。

“牙人冯赛传到！”一个门声。

冯赛忙微垂着急步趋，偷一看，两边各站着一排衙吏，堂中站着两个人，是杂买丞娄辉、柴炭库丞卢晨，都穿绿锦官服。冯赛心里一沉，臧齐真的没有炭。

再一看，地另跪着三个人，中间是行首祝德实，两边是臧齐和吴蒙。这三人在京城商界已是一等人，然而见了官，都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冯赛已经来不及多想，忙也跪到三人旁边，膝那不知被几千几万人跪过的青砖光而冰。

“开封府右一厢牙人冯赛叩拜推官大人。”

“冯赛，炭到哪里去了？”推官闻广德穿绿锦官服，坐在黑漆木案后，声音有些焦躁。

冯赛一听这话，忙偷看旁，跪在他侧的吴蒙果然神慌怒。冯赛心中急转：臧齐不炭，自然是不怕吴蒙告发自己，看来他昨晚已经偷偷将那些炭运到了别，反用其计，回击吴蒙。

“冯赛！”闻推官喝。

“小人也不知。”冯赛急急在心里寻找对策。

“你们都不知，这炭难化成烟了？先不那些炭去了哪里，你们赶想法把里的炭送去！”

“大人，请容小人细禀——”祝德实正声，“国有国法，行有行规，炭行百年来早有成规，里的炭由京城几家炭商纳。有了这规矩，里的炭才得以期足量、常年供应。若了这规矩，往后……”

“我岂不知这个理？！但里急等着用炭，你们几个就是现去挖，也得把里的炭赶凑齐！其他该罚该判的，我自然一个都不会漏过！”

“大人，不算万宗室，仅里每天至少得两千秤炭。若是吴蒙昨天晚上早些说话，今早小人和臧齐两家的炭运来，还能设法凑来。他又没有说，我们的炭照旧全都发卖去了。这急切间实在是找不到这么些炭来。”

“昨天我们不是过几回了？这时候又说这话？！”杂买丞娄辉在一旁怒问。

“娄大人说的是，这要怪小人疏忽。昨晚两位大人走后，小人因为足疾犯了，没有亲自去问，只派了家人去问吴蒙，吴蒙回话说不用忧心，里的炭已经备好了。小人信以为真，哪里知他今早都还没送去。”

“吴蒙！”闻推官怒喝。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吴蒙拖着哭腔连连磕。

“你死不死值什么？你昨晚为何说里的炭已经备好了？”

“小人本来找见了那库炭，可今早那库炭却又不见了！”

“大人！”一个公差急急赶来，“禀告大人，小人去了吴蒙说的新曹门外那个场院，里面果然堆过炭。小人查问看院的三个人，那三人都说，那些炭是寒夜，谭力、吴蒙和冯赛三人运过去的。昨晚，又是他们三人带了几十个力夫把炭运走了。”

“大胆刁商，连官家都敢欺！先将吴蒙和冯赛各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