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3)

“成……”

顾盼儿放轻纱前，望着邱迁微微笑了一，波映着斜，琥珀盏里的酒一般，邱迁又醉了。

他就是靠这一句，生意越越顺，不但真的赚到万贯家产，更一步步赢过满京城鱼商，成了鱼行行首。

“哦？”顾盼儿细弯的秀眉微微蹙起，“你来我这里是为了……”

他生意不断地赔，不就是因为把心放得太？！一瞬间，他豁然开朗，忙连声谢，加意劝酒。那士见他如此开怀，自己都觉得意外。

“没……没有。”

“他也只是中人。”

“张伯，黄河鱼商那里已经说通了。”

张赐听到“放低了心”四个字，被雷震到一般。

“真是不凑巧呢，我正要去，今晚回来会很晚。你明天早上过来成不成？”

“我……我想问问冯宝的事。”

“这钱财有脚，四走，像一般。相公只需放低了心，开门等候，别人家的钱自然会到你这里。”

于是，他自己得那句秘诀：“只需人弱，何必己。”

他有些沮丧，想转回去，但想到顾盼儿的面庞波，又有些不舍。犹豫半晌，还是骑着驴慢慢行了过去，快到芳酩院的门时，见一个穿翠衫的婢女扶着一个女走了来，那女一帷帽，绯红轻纱遮面，看不到脸。但看到她搭在婢女臂上那脂玉一般的纤手，邱迁立即认是顾盼儿，他的心顿时又起来，忙拽绳想停住驴，那驴却不听命，反倒几步颠到了厢车近前，慌得邱迁死命拽绳，那驴才终于停了来。

他在汴京鱼行居首多年，久已不逢对手，那个于富伙同冯宝截断黄河鱼源后，让他一时间有些恼怒，想立即反击。但略沉心后，他便不再急，还是照多年的法，等找见于富的弱，再慢慢整治不迟。

冯宝果然没有失信，带着那人分别去四条河，将那些鱼源大半截断。张赐这边鱼价被于富抬五文，他便让冯宝将其他四家的抬十文。这样，他的亏缺便轻松补了回来。

邱迁又来到芳酩院，才骑驴走巷，就见一辆彩绣厢车停在芳酩院门。是来客了？还是顾盼儿要去？不论哪一，都让他心里有些别扭。他这才想到，顾盼儿毕竟是女，总得迎来送往、陪卖笑。

“邱公？”顾盼儿忽然撩起轻纱，那张粉芍药般的脸儿。

算去投呢。”张赐苦笑。

张赐一直微微笑着，睛却始终探视着冯赛，听他提起冯宝，越发警觉起来，但看冯赛语自然，似乎并不知。他略有些释然，不过，心想这事仍是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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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捎信招来西京洛的一个人，此人有个把柄握在张赐手中，事不敢不卖力，也不敢向外。张赐又派蒋鱼找来冯宝，夜里带到他城郊的园里。那冯宝是个肚里没成算的人，张赐连唬带诱，几句话便让他了。冯宝听见能得三百贯的牙费，立即说自己跟着那个于富，已经知路，轻易就能截断其他四河的鱼源。

当晚，张赐回去便放低了心，向同乡苦苦哀求，又借到十贯钱。第二天，重新开始生意。他再不和人争，尽力放低放柔，心一低，看到了之前从不曾见到的东西。以前只看到货的好，现在却先看到不好，看到了不好，便能压价；以前只想让主顾多买，现在却先想主顾为何掉不买，知了不买的缘由，便能设法补过；以前只看到同行的，现在却能看见对手的弱，找到了弱，便好手。

尤其最后一条，让他后半生受益无穷。与同行争胜，很难争赢，更难赢。但瞄准对手的弱，手便准，也少失手。

“相公就是投，也要被人救起。不到八十，想死也死不得。你若死了，那万贯资财可就投奔无门了。”

商人所重不过一个利字，于富能截断黄河鱼源，也只是靠多让利。于是张赐想一个借招之计：用于富的法对付鱼行那四商。

“找见你和碧拂了吗？”

张赐一听，不由得笑起来，要死的心消去一大半：“这万贯多早到我门里来？”

“这是舍弟牵惹的事端，该当我来补救。”

“我已经听说了，有劳冯二哥。”张赐请冯赛坐定，命人奉茶。

“哦……顾……姑娘。”邱迁慌忙驴，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对。

“那好，我先走了。”

让他气不顺的倒是鱼行其他四商，这四位这几年面和心违，对他早已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张赐看得清楚，却并不在意。然而这次，张赐这边鱼价涨起来，其他四家乘机拉拢走许多鱼贩。你们既然如此敬我，我岂能不恭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