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3/3)

张赐和冯宝谈这事时，连蒋鱼都支开，不让第三人知晓。

至于冯宝，张赐也早已打探到他的弱——顾盼儿。

冯宝迷上芳酩院的顾盼儿，这一向常去那里厮混。张赐自己很少去行院连，不过他知那些名，尤其是汴京十二，所结的尽是达官显宦、富商贾。因此，张赐早就使钱去那些行院，暗中买通婢女、厨娘、伙夫，打探各消息。前不久，张赐恰好从芳酩院的一个婢女那里打探到顾盼儿的一条短，而且并非寻常小过。

鱼行其他四商的事办好后，张赐便将顾盼儿的事隐隐约约讲给冯宝，冯宝听后果然惊得厉害，忙连声哀求张赐放过顾盼儿，并赌咒发誓不将鱼行的事说给第二个人听。

此刻，面对着冯赛，张赐心里始终有些隐忧。

他望着冯赛试探：“冯二哥，你可找见你弟弟了？”

“他闯了祸不敢见我，一直都没找见。”

张赐仔细打量，冯赛说的应该是真话，这才放心。

“张伯，鱼行之事已了，冯赛告辞。”

张赐起将冯赛送院门，心中顿时轻松，冯宝果然没有透去，冯赛看来也并没有猜破。剩的，便是给西京招来的那人一些酬劳，让他赶回去，不必再拦断其他四条河的货源。

这鱼行又复归安宁。

第十九章

夜路

盖古之所谓困者，

非谓夫其行自困者，谓夫行足以通而困于命者耳。

——王安石

冯赛告别张赐，背着夕，往家里赶去。

方才张赐虽然语态温和，一直微微笑着，但底始终有一丝疑虑，如同一只鼠，在小心探察。不过，他起告辞时，那只鼠终于隐没不见。正如潘年所言，那些鸟儿随时警惕，本不必人去驱赶，只要人来，便会自行飞散。张赐心里藏着鬼，也不需去破，只要黄河上游的鱼源理顺，他自己便会尽快驱除那鬼，不会再去其他四条河作梗。

冯赛在上舒一气，总算了了一桩大事。然而只轻松片刻，心随即又被云压满。开封府推官总共只给了三天期限，还有猪行和炭行得赶去置好。搅事的谭力、于富和朱广三人全都隐匿不见，像是商议好的一样，三人真是合谋？他们究竟所为何？邱菡母女和柳碧拂是被谁劫走？她们现在哪里？绑匪意图何在？这些疑问全都难以知晓，该先从哪里手？

冯赛从未同时遭遇过这么多无无绪、却又都迫之极的繁难，何况事关妻女命。从昨天到现在，几乎一刻没有消停，他已经疲累至极，却哪能歇息？

他正在烦，暮中见一队人迎面过来，前一人骑着匹，走近时才看清，那人四十，小鼻小，却生了一张圆的大脸，颔一小撮浅黄的胡须，是开封府右军巡使窦杉，后跟着七八个弓手。

冯赛像见到救星一般，忙驱过去，抬手揖拜：“窦巡使！”

“冯老弟？我刚去你家里找你，跑了个空。”

“实在抱歉，让窦巡使劳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