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3)

“这样……”邱迁又犹豫了片刻，才又开，“有件事还要问你。”

楚三官见邱迁有些恼，却说不话来。那呆闷样儿，一看就是没少着骗，着了骗也应付不来。他心里暗暗发笑，又有些不忍，便又：“虽然你我的债算是结清了，但只要冯宝半个脑袋来，我一定第一个替你逮住他。”

“哦？那个官员叫什么？”

黄胖便慢慢晃到榆疙瘩街，从街一就能看到，左边第二家便是那车铺，梁老汉和正在店推刨锯木。黄胖想，直接去问恐怕难问什么，便走街的艄二娘茶铺，店里清静，只有两三

一看见的，便是十千脚店店那座系船缆的大桩架，桩架前还有一木桩，桩一只铜凤，只要有风，便随风旋转，熠熠耀目。

“没有，那贼泥鳅一定是躲起来了。不过，我既拿了你的钱，就一定替你成事。这两天费了我多少脚程，才打问到一件事。”

店开张之后，周清便与京城牙行尽力接，与许多牙人结成好友，客商来店里后，便不需四寻找牙人和买家，住在店里，便有信得过的牙人来寻。因此，十千脚店虽然名为脚店，每日却有几十上百桩生意往还，周清从中所得利远远超过脚店住宿饭菜营收。冯赛加汴京牙行，便是周清引介。

“你说和冯宝一起了件买卖，他还欠你的钱没给，那是什么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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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献已经打问清楚，当时左藏库俸钱分库一共有十个巡卒，其中四个是外路州的人，只在京，另有六个家人都在京城。黄胖、二、杆儿三人每个人查问两家。黄胖分到的其中一个巡卒姓梁，兄弟两人，排行第二，他父亲是个木匠，在汴河湾榆疙瘩街开了间车铺。

“哦，冯宝一般会躲去哪里？”

他四转悠，寻找其他靠得住的生意，但转了一上午都没找见，倒累得一汗。他想起孙献说每隔五天给一贯钱，到月底一共要给五贯。孙献为人虽然有些轻，这钱分开给便是他使，但他急于查明白飞钱一事，应该不至于全然说空话。至少该去打问打问，过了五天，也好回话，设法再讨要一贯钱。

“也许冯宝躲起来和这事有关呢？”

“这买卖和谷家银铺有关？”

“不会！”

周清常说一句话“信为利之本，人利我自利”。他经商，事事都尽量先为人谋利。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哪怕赔钱，也绝不反悔。冯赛多年亲目睹，这句话周清的确始终奉行不疑，与他易过的客商，大半都成为经年好友。

“脚生在他上，谁能得到？你让我寻冯宝，他若自己躲了起来，就是满京城的捕快一起动，也找不来。这怨不得我。我已经替你查问到这个要线，也算是对得住你那些钱了，剩余的四贯我也不要了。”

“这不关你的事。”楚三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事不能让人知。

“这个月，有人看见冯宝和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从前面孙羊店里来，冯宝像丢了魂魄似的，叫他都不应，那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一定是那个官员跟他说了什么要事，他才躲了起来。”

“什么事？”

“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好了，我该走了！”楚三官不愿再多说，转就走。

“不认得。你自己去孙羊店，应该能打问得来。”

冯赛当年在家乡，认得一位归乡奔丧的官员，那官员正是周清的太学同学，当初投了五十贯在十千脚店。他守服那三年，每年年底，周清都要托江西的客商将二十贯红利钱捎送给那官员。二十年来，那五十贯已经生利四百贯。冯赛正是从这官员中得知了周清，来京后，便径直住到了十千脚店。

“可是……”

最让冯赛钦佩的是周清的经商局，他不像一般商人，中只见得到现利。他典十千脚店，并不图这店本所生的利，而是看重店里往来的商客，每个商客都要带些货来京城发卖，返程时又要带些回货，这才是无穷无尽之利源。

“哦？你找见冯宝了？”

见到周清，两三次言谈之后，冯赛发觉周清比传闻中更加让人倾慕，周清也对他另相看。

楚三官往赵太丞家送完药材，见邱迁骑着驴，从东门行了过来。

“邱哥，我正要去寻你。”

周清为人慷慨重信，客店重新开业后，东南客商都住在他家，因此常常客满，比他之前估算的更加喜人。二十多年来，那些投钱在他店里的人，周清每年年底都会封好红利钱，派人送上门去，从没有短缺过一个。

黄胖拿了孙献的一贯钱，却不想理这事。左藏库十万贯钱飞走，虽然神异难信，但毕竟有那么些人亲目睹。何况那些人贬谪的贬谪，发的发，还能查些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