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3)

“再上一，左一！嗯……对了，对了！”他的娘哼哼起来。

齐小八忙摇，刘员外也笑：“不是，他哥哥从没送过这些活，不过是衣服鞋袜，或者就是熟。不过，上个月那两回提了两个袋来，看着有些沉，是什么？”

“哦？我听着左藏库有几个巡卒犯事被发了，难你家哥哥也在其中？”

“他哥哥好赌？这我还不知。”杆儿见齐小八低，脸有些难堪。

“嗯……不过是些泥人玩，我哥哥买来让我回家时，带给几个侄儿们耍。”

“你家哥哥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儿？”

“唉，我知你家哥哥为人。我还欠他十文钱的茶钱，到找着还，谁知他竟被发走了。你们弟兄一家，这钱就还给你吧。”杆儿从袋里摸剩余的钱，数了十文递过去。

朝廷正在急等粮，他便绕开了粮行，以四百文一斗的低价卖给了太府寺粮料院。京城每月要五十万石粮，有了这两成补给，顿时大大松活。太府寺为平抑粮价，又降了五十文，将这十万石麦向市面售。这才京城粮商的囤粮，将京城粮价压了来。

“别的我也不敢自夸，这信用是从来不敢丢的。”杆儿了腰背。

“嗯。他两兄弟为人都还不差，不过这弟弟更本分些。他哥哥就缺了一条，太好赌。现今倒好了，被发到那远恶军州，再不能赌了。”

“不过齐小七对这弟弟倒也算是有谊，时常买些东西吃送过来。上个月都送了好几回吧。”

杆儿拿了孙献那一贯钱，先去米店还了欠的三百文钱，又买了一斗米。还剩四百文，割了二斤猪，买了一捆青菜，想着家中的娘最吃泥鳅，又了九十文买了一斤。路过巷的翠铺，去挑了一盒胭脂、一盒香粉。这才乐颠颠回到家里。

“借就是借，哪怕一文钱。我一向都是这样，你若不接，你家哥哥又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我欠了人的钱，觉都睡不安稳。”

“嗯……”齐小八顿时神黯然。

“娘，我给你买了泥鳅回来，等就给你香香地炙来。”杆儿从侧瞅着娘扁扁白白的脸，心里有说不的。为这娘，便是狗屎天天让她踩，都乐意。

他，不一时就走到了香染街。到那沉檀店门前一瞅，店里没客人，店主刘员外坐在门边打盹儿，里面一个后生正拿着拂尘清理那些家私，正是齐小八。

“你上回借我三百文钱，也该信用信用？”

杆儿轻步走去：“齐小哥，在忙呢？”

“来了，来了！我的娘！”杆儿慌忙将东西放在门边，赶里屋。

他的娘斜歪在床上，一双大脚和白的小儿吊在床沿儿边，看见他来，一双三角小顿时斜立起来，裂开宽扁的嘴，又又嗔地怪叫一声，将边的竹枕一把摔了过来。杆儿忙伸手接住，笑嘻嘻地爬上床，将手伸娘后襟轻挠起来：“娘，是不是这里？”

杆儿听他声气有些发怯，似乎不愿意刘员外提这事，忙信胡说：“上个月？我陪小七哥去买过两回东西，次买了只大鹰鹞，第二次买了条蛇，我问他买这个什么，他笑着不说，难都拿过来给小八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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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等你家哥哥回来再还他。”杆儿叹气，收起钱，心里暗乐。

“嗯。”齐小八低低应了一声。

“我们两个虽是兄弟，钱财一向分得清，我不能接这钱。”

杆儿一直偷偷留意看着，发觉齐小八说这话时显然在扯谎，忙问

挠完了之后，他才乐呵呵去厨房整治饭菜，香香地摆上桌，唤娘起来，瞧着娘拌着嘴啃光一整碟炙泥鳅，他才拿起了筷。两饱过后，他洗过碗，伺候着娘上床午歇。等娘睡着，这才轻轻带上门，去办正事。

“杆儿，没瞧来，你竟也有守信的时候？”店主刘员外不知何时醒了，踱过来笑，他经常打趣杆儿。

“这几文钱大哥还记在心里什么？”

“最近手吃，但员外的钱我日夜惦在心里，一凑齐，立即还。对了，刘员外，您可见过齐小哥的哥哥？真正一个好后生哪。”

“哦，大哥？”

孙献让他去查问两个左藏库的巡卒家人，其中一个叫齐小七，只有个弟弟齐小八在京城，受雇到香染街刘家上沉檀店伙计，杆儿常在这一带晃，早就见过，只是未说过话。

“嗯……他了事。”

才一推门，他娘的声音便利刃一样刺耳而至：“贼杆、死杆，你戳到哪个粪坑里搅屎去了！我后背心了这一上午，还不死过来给我挠一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