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3)

“洪婶儿还记恨我娘呢，她可天天念你的好呢。”

“我再老也老不过你家老娘！如今她那对老珠该不是变成黄蜡珠了？”

“该我敬汪相公才是。”

“啧啧，洪婶儿这把年纪了，珠还这么亮，一就认我了！”

“短引加起来有九千多贯。”

半晌，见洪婆牵着小外孙来，他忙迎了过去。

“我儿多早欠你钱了？”

两人一饮而尽。这时獐已经熟了，汪石夹了大半到冯赛碗中：“二哥炙一定吃过不少，来尝尝老弟我炙的。”

“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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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石声笑起来：“哈哈，这么你敬我，我敬你，酒冷了都喝不到肚里去。我是个人，最不惯斯文，见面相投，就是兄弟。咱们相公来相公去，太绕，又生分。我听人都称老兄为二哥，我也就叫你二哥，你叫我老弟，如何？”

“啥十贯钱？”

“你

“呸！她若不咒我，就已经是大善菩萨了。”

“哦，老二？”

“有，还有七千多贯。”

“成，合适。你手有多少？”

洪婆生了四个儿、一个女儿。那女儿嫁给了一个蜀中来京经营摊的小经纪，一个姓曾的胖。曾胖烹得一手川地菜肴，手艺好，人又能，渐渐大，在东门外开了间川饭店，生意着实好。他妻生了一个小儿，没人照，便将洪婆接过来带孩。饭店里自然吃得好，曾胖又给岳母从到脚换了几新衣裳，好不神。二的娘知后，恨得几乎将嚼断。

冯赛尝了一片：“好！这火候控得好，血刚尽，正，酱料也合适。”

“我都要了。”

厚，手却十分灵巧。炙的间隙，又不等冯赛动手，他已抢着斟满两大盅酒，随即举杯：“冯相公，回见面，敬你一杯。”

“洪婶儿！”

“真的？”

“引一〇五贯，短引二十一贯。”

从孙献那里得知朱四竟牵扯飞钱的奇事，二暗暗称奇。回到家，他怕那个酒糟爹看见孙献给他的一贯钱，幸而爹不在，他忙偷偷将那一贯钱给了娘，让她藏好，又把这事告诉了娘。他娘听了后，老冒光，抓住他的手腕大声：“儿，好好去查，一定把这事底底面面都查个明彻，让那个馊婆好生臊一臊，看她生了个什么反了天的贼儿！”

“我娘平白咒你什么？若把你咒死了，我那十贯钱找谁讨去？”

清明那天，二经过川饭店，见一个老官儿撞到了洪婆的外孙，洪婆竟浑不别人是个官儿，指指画画扯嗓大骂，比原先不知神气了多少。

汪石又声大笑，将羊蹄烤到炉上，又切了些鹿，一一摆好，随即又举杯相劝。冯赛原先酒量不济，这些年买卖往来，一半都成在酒盏边，量也渐渐练了来。见汪石这么豪快，也被提起了酒兴。两人你来我往，边聊边饮。汪石言谈间，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谈兴极，天南地北见识也不少。冯赛也一向不喜拈酸撮醋的文人习气，两人越说越痛快，早已忘记了冷。

“好！汪老弟请！”

二笑着答应，仔细谋划了一番，才门赶到东门外，先靠在护龙桥栏杆上，望着曾胖川饭店瞄了一阵。

“这事难敢浑说？”

第二天，汪石才又来到房家客栈，找见冯赛。两人笑谈一阵后，汪石才开：“二哥，我准备买一些茶引，听说你手有？”

二决定先去查问姓朱的。这姓朱的叫朱四，二自小认得，也是个三不成四不就的歪货，早先跟着风鸢段家当学徒，使懒偷钱，被撵了来，晃了几年，后来靠着夫的门路才谋上左藏库巡卒的差事。二他娘和朱四的娘洪婆当年住一条里巷，嫁后，两家也离得不远，一直往来不绝。两家境况都不好，为帮补家里生计，两人都替别人浆洗衣服。有回为争一个主顾，两人撕扯闹骂了一番，从此再没来往。

“有！”冯赛听了大喜。

“对了，我还要盐钞。二哥也有么？”

“我也全都要了。”

孙献派给二的两个左藏库巡卒，一个姓朱，另一个姓单。

冯赛大意外，他说合易这么多年，那些常客放心他，才一般不太讲价。回易近万贯生意，这样随答应，却是

“你儿朱四欠我的！”

到了掌灯时分，两人才大醉而散，竟忘了正事。

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