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3/4)

，要在这里设琼林宴。遇到节庆，御驾亲临，来这里观上争标，赏戏舞、歌乐杂剧，满城人都来争观。去年中秋，冯赛还雇了只船，带着一家人来这里看戏争标。莫说玲儿和珑儿，连邱菡和碧拂都有了兴。平素两人始终冷淡淡，多一句话都不肯说，来时，两人还是那样。到了这里，正赶上京城有名的李外宁演傀儡，两人都被逗笑，彼此还多说了两句话。冯赛当时瞧着，心里大快。

然而今天，这里并没有几个人，岸边只泊着三两只船，四里冷冷清清，只见苍映天、青柳拂岸，一阵凉风来，更增孤寂之。念及妻女，冯赛心里一阵凄楚，呆望着面，越发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失神，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哭声。扭一看，是旁边一只船上一对父女，那女孩儿和珑儿一般大小，不知为何哭闹起来，那船夫父亲将她抱起来哄逗了一阵，女孩儿忽又笑了起来。

冯赛看到，心里一酸，中一，险些落泪，忙转牵离开了那里，垂着闷走了半里多路，心绪才渐渐平复。

这时，他已走到金明池东，抬看到岸边泊着几只船，不由得又想起那个疑问：正月间汪石救了京城的粮荒和绢荒，他的那些粮绢是从哪里来的？

他心中猛击两掌，驱散愁绪，凝神细想起来。十一月，汪石从陕西买到五万贯便钱公据，到京城兑到十万贯盐钞茶引。元月，便有了十万石粮、八万匹绢。其间只有一个多月。若是赶去东南，即便能收买到这么多粮绢，就算方腊没有侵扰路，要运到京城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显然来不及。

对了，他运来的是麦和北绢，那一定是河北、山东一路，这一路麦得最多，河北又盛产绢，有“北绢衣被天”之称。去那里路程要近得多，路也没有受到战侵袭。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这么说，他应该是带着那十万贯盐钞茶引，去了山东、河北。他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必是和那几个同伙分前往。钞引带到那边，替商人们省了许多路程，自然能卖更的价，而当地的粮绢价钱则要低许多，麦当时尚未涨价，一斗恐怕只有七八十文，绢也差不多。这一一低，十万贯钞引差不多便能换到十万石麦和八万匹绢。

这么多粮绢运到京城后，屯在了哪里？

河北、山东一路的粮绢，都是由五丈河运来。汪石屯放粮绢的库院应该在五丈河沿岸。找到那库院，也许能查些线索来。若一家一家去问，耗时费力，得想个办法。那么多粮绢，运到后自然是要雇人搬运。

冯赛想到了崔豪。

崔豪、耿五、刘八三人躺在那间破屋的破炕上，正在呼呼大睡。

他们每个人面，都铺着蜀锦褥，上面各盖着一床簇新的苏绣缎被。崔豪和耿五各枕着一只销金绣枕，刘八则是一只象牙镶银的凉枕。这个天，厚被盖不住，三人都在睡梦里将被蹬到了一边，上雪白的细绢凉衫。锦褥、缎被、绢衫，被破土炕、脏土墙一衬，显得十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