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2/3)

“哦？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黄胖不由得站起来。

他慢慢啜着酒，细细嚼着那些炙，一直等到店里客人大半散去，那妇人坐在旁边凳上歇息，才开问：“这位阿嫂，我向你打问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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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那位公？他来过我这里好几回，都是来会朋友，他的朋友也刚巧是四个。”

邱迁忙将陈小乙拖到炕上，陈小乙又吐了半炕。邱迁忍着恶臭，好不容易收拾净，安顿陈小乙睡好后，自己才脱衣躺。满屋的秽气散不去，他辗转反复，始终睡不着。

冯宝一个区区不上的小牙人，匡推官为何要亲自去河岸边迎接？接到后带去了哪里，了些什么？这些事，匡推官看来是严令吩咐了家里的人等，不许向外透。其中究竟藏了什么重大隐？若大家都闭不敢谈，该怎么打问？

这州桥夜市是汴京、甚而全天夜间最闹的耍。汪石又是年轻人，应该不会错过。听孙献说，汪石还有四个同伙，他平日有意避开，并不和那四人聚到一。但他们五个人毕竟需要碰，或是聚饮，或是商议事。若去馆和酒楼，难免被人看见，但若在这夜市上碰面，谁会留意？

邱迁想来想去都想不好办法，又念及和甥女不知在

些钱去娶。每天只能在外面蹭，有吃的蹭吃的，有女人蹭女人。蹭到多少算多少，实在蹭不到了，才靠自家。这桩事若能办成，得个几百贯钱，恐怕才能挣脱这蹭光白挨的命。

“他二十七八岁，穿着华贵。来这夜市会朋友，大概是四个朋友。”

“阿嫂再好好想想，究竟是哪一天？”

“哎哟，我这店里每晚人不断，这可就记不得了，恐怕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那就更对了！我那朋友说，那十文钱是最后一回欠的，阿嫂莫怪我啰嗦，我再问一句，他们最后来你这里是哪一天？”

“哦？那就差不多，他四个朋友是什么音？”

黄胖望着那条灯火街，细细琢磨：路边人来人往，又吵闹，说话不便；拐街两边几条巷，里也有一些摊、店，不过又太僻静，容易被人记住；最好不太闹又不太僻，那就该是那几条巷拐角靠里的地方。

他顿时来了神，走桥，挤人，慢慢往前，不住查看街两边，每到一个巷，便拐过去细看。五个男儿汉碰，自然要喝酒，不会吃羹汤面，熟小菜或炙烤才相宜。他走到第三条巷，见拐去一家是间炙店，店里不像街面上那么闹，但客人也不算少，八张桌只空了两张。而且果然都是男客在喝酒，只有两个女的，也是来赶趁生意的歧路歌。这家店恐怕最合适密会。再一看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正好。黄胖笑着走了去，坐在靠里的那张空桌上，那妇人笑着迎上来招呼。

“阿六，那五个江西客人最后来是哪天？你记不记得？”妇人转问后炙的小厮。

“似乎都是江西人。”

“客官请讲。”

他们若是在这里碰面，会选哪里？

“我想想……该是二月……初九？对！就是初九！”

“我有个朋友，正月间来的京城，说是欠了州桥夜市一家炙店的十文酒钱，让我帮着还回去。钱虽然不多，但我那朋友是个极诚心的人，从不肯白占人一文钱。我听他形容店面位置，又说店主是位极有风韵的阿嫂，应该就是你家吧。”

由于是邱迁的酒钱，陈小乙喝得烂醉。邱迁扶着他回去，陈小乙一路大声吼唱着俚曲，被家听到，过来痛骂了一顿。

“那天南街的吴大郎请人在这里喝酒庆生辰，还叫了唱曲的孙香儿，吴大郎着孙香儿喝酒，说他生日是二月初九，必须得喝二九一十八杯，孙香儿喝不，被他们哭了。客官说的那位公，当时在一旁和他那四个朋友喝酒，看不过，起来骂了吴大郎几句，两拨人险些打了起来……”

“哦？是哪位客人？”妇人中闪一丝亮，笑了起来。

黄胖了些、碎、腰肾、抹脏，又要了半角酒，他边边不停睃着那妇人的脸，妇人却似乎不谙此，虽始终笑着，却始终不见回应。完后，她转吩咐了炙的小厮，又过来摆放碗碟杯筷。接筷时，黄胖有意摸了妇人的手指，妇人手指立即躲开，神也微有些不乐。黄胖知此妇不对路，正事要，便不敢再造次。想起杆儿常用的法，心想可以借来试试。

他从望着街两边的各样摊，找寻着最不费钱又能解馋饱的吃，正在犹豫，桥忽然传来一阵呼喝，扭一看，一个贵公骑着匹，两个仆役在前开路，虽然街上挤满了人，那贵公却不愿慢来，两个仆役连声喝着路人。黄胖看到，忽然想：那个汪石会不会也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