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4)

却找到一枚小小的银质十字架——大概是什么人送的礼吧，他实在想不起细节来了。他甚至都不记得兜里有这个东西，但他还是忍不住低盯着它看，仿佛手里摸到了一件杀人凶。

她一都没变，他好像略微瘦了一，不过这是因为旅途劳顿而已，两人虽然有些防备，有些犹豫，但并没有像别人那样害怕。

镇上的街不多，房也少。镇中心有

世界已经变样了，不过还是那个世界。汽车的噪音变小了，楼房更了，而且夜晚比过去更加闪耀。每个人好像都忙忙碌碌，不过也仅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了不算，”哈罗德说，“是西尔拿主意。你得问她才行，不她说什么，我都听她的。”

三

死去九十年之后，两个人又相聚了。

“不想，”哈罗德说，“说什么都不愿意，但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贝拉米探员。“这我明白，哈格雷夫先生。不过我还是要问您，我得知您的意见。这件事你知我知，我不会告诉别人。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关掉录音设备，但我还是得知您是怎么想的，您想不想收留他？”

他一路向南，还扒过几次火车，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了。纯粹是因为运气或者命运使然，他一直没有遇到调查局的人。她则开始往东北方去，不知为什么，她一心要往那个方向走。不过没多久，她就被调查局发现，并送到了盐湖城城外，那里正被改造为地区加工厂。不久之后，他也被调查局找到，当时他已经到了布拉斯加和怀俄明两州的边界。

哈罗德意识地嘴，大拇指还在挲十字架的中心。孩一动不动，要不是他的睛在眨动，哈罗德仍会以为他已死去。

雅各布站在纱门后面的厨房里，倚着门框，双手背在后，叉着双，看上去好像在沉思。他来来回回打量着远的地平线，看着外面风雨加，又看看他的爸爸。他重重地叹了气，然后清了清嗓。“去走走没有坏嘛。”他用夸张的语气说。

耳边不时有音乐声传来。好像从两人相聚开始，那段旋律就一直萦绕回响，挥之不去。

这个十字架上耶稣受难的位置原本刻着一行字：“上帝你”，但是现在字都磨掉了，只剩一个o和半个y。他盯着十字架看了半天，好像那只手不是自己的一样，大拇指不由得来来回回挲着十字架的叉中心。

雅各布跑来，坐在哈罗德脚边。他这个动作仿佛激怒了雨，雨滴不像是从天上落，反而如同对着地面俯冲直，拍打着前廊的栏杆，飞溅到父俩上。但是他们并没在意。老人和那个死过一次的男孩就这么坐着，相对无言。孩有一浅褐的发，他的脸还跟当年一样圆圆的，着雀斑，肤光，两条胳膊格外，这也跟五十年前一样，他的正开始发育。他看起来真健康，哈罗德突然想。

“快来吧。”哈罗德说。

“你们想留他吗？”

贝拉米探员当时这么问。

跟很多南方小城镇一样，阿卡迪亚位于郊外。密的松树香柏和白橡丛中，蜿蜒着一条两车柏油路，路两边都是宽阔平坦的场院，一些小小的木平房静静地坐落其中。夏两季还不时可以看到一片片玉米和大豆田，冬天则只有光秃秃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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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西尔正煎着什么东西，还一边哼着歌。

路易斯和苏珊娜·豪特

哈罗德轻轻笑起来。

再走几英里，就会看到田地渐少，房则变多。等到真正小镇，会发现这里只有两红绿灯，缺乏规划的大小街和死胡同四散布，夹杂着一片片破旧的房屋，了无生气。阿卡迪亚的新房都是飓风之后重修起来的，刚刷好的油漆以及新换的木都还闪闪发亮，引人不禁遐想，这个老镇上说不定真能发生什么新鲜事呢。

但是这座镇依旧一成不变，直到复生者现。

他醒过来时，人在安大略；她则在凤凰城城外。他曾经是个会计，她是钢琴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