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4)

，”哈罗德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说，人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哈罗德隔着桌伸手去，抓住贝拉米的手。他抓得很用力，这位公务员觉得有痛，便试着把手来，却发现哈罗德比看上去要壮得多，贝拉米甚至挣脱不开。“一切都应该结束，不再有第二次。”哈罗德说。他的睛睁得很大，目光犀利。“这一切都应该结束！”哈罗德大声喊。

“我明白，”贝拉米回答，还是那畅的纽约音，语速很快，同时还把手了来，“这件事很难、很，我懂。”

“都结束了，”哈罗德过了一会儿，又说，“觉、记忆，所有的一切。”他停了停，“现在，我一觉醒来经常会回忆起当年的一些事。我会想起那些生日和圣诞节的场景。”他笑了两声，看着贝拉米，双发亮，“你从来没有撵过吧，贝拉米探员？”他问，满面笑容。

贝拉米也笑起来。“是的，我还真没过。”

“我记得，雅各布六岁那年的圣诞节十分泥泞。连着了三天雨，圣诞节那天的路况太差了，结果大家都不能照原来的安排门走亲访友，只好待在家里，打电话互相问候‘圣诞快乐’。”他靠在椅背上，边说边手势，“我现在住的地方旁边原来有个农场，是罗宾逊老汉的。他死以后，我从他儿手里把那块地买了来。但是那年圣诞节，他的栏还在那边，里面也谈不上有群，只有七八而已。每隔两年，他就会拉一到屠宰场去，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的栏里总会留着几。我猜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反正我听说，他父亲一直都养，所以我想，他大概也不会别的生计。”

贝拉米。他不知老人到底想讲什么，不过听他说说也无妨。

“所以，就有了那个泥泞的圣诞节，”哈罗德接去说，“雨一直，好像谁把上帝给惹怒了一样，真是瓢泼大雨。就在雨得最大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会是谁呢？除了罗宾逊老汉还能有谁，那个老混。他的秃得像婴儿脑袋，材就像伐木工人，膛像是大油桶。他就站在门，浑都是泥。我问他：‘什么事？’‘跑了。’他说，然后指了指远一排栅栏，我能看到是从那里拱开栅栏跑去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甚至还没说要帮忙，有个东西就从我边溜去，冲前门，冲前廊，跑到雨和泥地里去了。”哈罗德开心地笑起来。

“是雅各布？”贝拉米问。

“我正想着叫他回屋里来，但是又想，‘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没走到前门，西尔又从我的边蹿去，几乎跟刚才雅各布的速度一样，还穿着她最喜的那条裙。她走前廊还不到十英尺，已经是满泥……当时在场的每个人，包括罗宾逊老汉——没一个不是开怀大笑。”哈罗德两手放了来，“或许大家都在自己的屋里待腻了吧。”他最后说。

“后来呢？”贝拉米问。

“什么后来？”

“你们把找回来了吗？”

哈罗德咯咯笑着说：“找回来了。”然后他的笑容慢慢消失，语气重新变得沉重严肃，心事重重的样，“然后一切都结束了。后来，都成为了过去。但是现在……现在我到如临渊。”哈罗德低看着双手。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几分迷：“我应该怎么？理智告诉我，他不是我儿，雅各布已经死了，淹死了，死在一九六六年八月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