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3)

“是我。”哈罗德说。他挪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让她完全醒来。“起来吧，你梦了。”

哈罗德笑了笑，抓住帕特里夏的手。他也不知此时她是糊涂还是明白，不过无所谓了。

“你想吃些心吗？”她问，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裙袋，“让我看看这里有什么可以给你。”她说。

哈罗德嘘了气。

男孩半信半疑地看着哈罗德和那位黑人老太太。“那么她是您的妻？”

“说不定呢。”她说，接着便一脸失望，因为发现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所有的袋都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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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查尔斯，”她坐起来，一颗泪珠从脸上落，“可怕，太可怕了，所有人都死了。”

哈罗德想挤一丝笑容。

“查尔斯？”帕特里夏躺在哈罗德旁边的床上，刚从梦中醒来。

哈罗德的脚在作痛。他坐在床上，脱掉鞋和袜，看了看脚趾，好像有不太对劲。脚趾在发，臭烘烘的，特别是脚趾里。看来是得脚气了。他搓了搓脚趾，然后把一手指伸趾，拼命地挠了又挠，直到最后脚趾传来灼痛为止。

哈罗德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掉脸上的汗。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最糟糕的八月。“你的袋里从来都掏不东西。”他说。

“我在这里，亲的。”哈罗德说。他轻轻吻了吻她的手，然后看着那个男孩。“现在你给我去，”他说，“不能因为我们像牲一样被关在这里，就非得这些给你看！”

“别老是撅着嘴。等我回城里了会给你带些糖，但是你不能这么不乖，你爸爸和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你简直是给坏了，这可不行。”

哈罗德想尽量让自己放松一，但很难到，因为他总是忍不住想到雅各布。雅各布去洗手间已经好一会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还找了各理由来说服自己。

“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帕特里夏说着，拍了拍哈罗德的大，“你知我有多你，对吧？你当然知喽。丁还好吗？”她看了看门那个男孩，“丁，宝贝儿，你到哪里去了？过来，宝贝儿，让我抱抱你。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来，亲妈妈一。”她的语气低沉而平静，没有任何音，每句话听起来都更让人琢磨不透。

“太久”的临界正慢慢近。

“我刚才表现如何？”帕特里夏吃吃笑着问。

“查尔斯，是你吗？”

“我没有，”哈罗德回答，“但是这三张床都是我们家的，旁边这张是我的，再过去那张是我儿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坏，当然也没好。所以哈罗德只是闭上睛，虽然憋着一肚闷气，但仍然由着这个老太太在他耳边慈祥地低声叨叨，教育他要乖一些。

“什么事？”哈罗德回答。他又把袜穿上，但是决定不穿鞋了。

”弗雷德问。

男孩一转，从门溜走了。他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开始寻找另一张能抢占过来的空床。

比如说，也许雅各布去得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久。这段日里，时间的概念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且他也有好多年不手表了——以前他很少用到表。此刻，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计算儿离开的时间，所以脑里开始琢磨起另一个问题：多久才算太久？

“是的。”哈罗德说。

老妇人挪了挪，小声嘀咕着坐在他旁边的床上。

“我现在又变成小丁了。”哈罗德说。

“好了，好了。”哈罗德说。他从自己的床上来，坐到她边。一个邋里邋遢的男孩刚好从门经过，他往里瞥了一，发现了哈罗德的那张空床，便要来占上。“那是我的。”哈罗德说，“再过去那一张也是我的。”

他抓着她的手。“极了。”

他回到自己的床上，不时还要扭看看是否有人溜来抢雅各布的床。

肯定是脚气。

男孩还是不肯走。

“你不用谢我，查尔斯。”

“别找了，”哈罗德说，“你那里什么也没有。”

这是她新现的衰老症状，不过哈罗德已经习惯了。大分时候，都是由雅各布来扮演小丁的角。但是，偶尔她脑里的神经会叉得更加奇怪，然后哈罗德发现自己毫无征兆地就变成了她的孩，而且，他猜测，这孩也就六七岁左右。

他在床上坐起

“您不能一个人占着两张床，先生。”男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