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流水落花(2/2)

羲玥转看着伏宸越走越远的影，泪如雨。再也支撑不住不停发抖的，哐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雪飘飘也不回地径直走竹楼，穿过竹林，白的影湮没在皑皑白雪中。

伏宸看着羲玥瑟瑟发抖的背影，不置可否，上前再安几句，却踌躇一阵后，最终决然地阔步离去。

冬月的青虬山中白雪皑皑，这片竹林周围厚厚的积雪及踝，但林中及竹叶上却不见半片雪的影。

风肆意的着，伏宸上的木檀香气残留于风中，在小院中慢慢弥散开来。

雪飘飘默念了个诀，抬手轻轻一挥，竹林竟从中间打开，现一条弯曲的石路来。成片的竹似迎客松一般地，乖巧立于小两侧。路的尽，是一潭冒着气的温泉，一座雅致的竹楼立在边，在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地对立着，谁都不语，静静的过了许久。羲玥终于开：“你走吧，我明白了。”

伏宸叹：“上一辈的恩怨，何苦一直背负呢？她是她，她父亲犯的过，与她何？”

“走吧。”

这木檀的味，

伏宸跟随雪飘飘上了竹楼，穿过走廊，推门正中的房间。房间室挂着白飘逸的纱幔，室中央布着一张圆形的床，床上铺着用雪貂制的纯白褥。

如今，是她的毒。

伏宸了昕明，腾空而起，却不是往紫微方向，而是往青虬而去。

雪飘飘转走房间，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着：“钦伏宸，你能放，可我不到。在我找她还债之前，好好照顾她，让她活着。”

羲玥着泪，屏住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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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宸走室，在床边坐，端望着熟睡的红衣女：缎般的乌发，弯弯细的眉，密卷翘的睫，微翘的鼻，丰小巧的嘴，前额上一殷红的印记格外醒目，如血的蔷薇，妖冶地绽放在眉心间。

确切地说，那应该是八万四千三百一十九年前。

“她已无大碍，很快就会醒了，放心吧。”雪飘飘冷冷地说：“我欠她一命，如今还她一命，今日我和她两清了。至于她父亲欠我的，我自会找他去索。她父亲还不完的，我会再找她还。”

雪飘飘领着伏宸到了山，中曲径通幽，行了半盏茶的功夫，前豁然开朗，一片翠绿的竹林现在前。

羲玥苦笑。八万多年来，那么多的伤痛，自己都咬着牙了过去，只因为怀着对伏宸的义与期盼，心底还有希望还有梦。如今，羲玥清晰的听见梦碎的声音，自己的心，仿佛一并跟着碎了。

“小昔，醒醒。”伏宸轻唤。

那红衣女听到伏宸的声音，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睛。那双漆黑的眸，明明生得妩媚妖冶，但底却尽是清澈透亮，一如伏宸八万年前初见时的样。

羲玥背过去，不再言语。

“羲玥，对不起。”伏宸低声的说。

曾经，是她的药；

青虬一隐蔽的山，一着白斗篷的女孑然而立。见伏宸到来，缓缓迎上去。

这女乌黑的发从斗篷茸茸的帽中散落在肩上，自前垂落至腰间，发间别着一朵白牡丹绢。正是灵啸帝君雪飘飘。

一肤白似雪的红衣女闭目躺于床上，似在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