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3)

似一天，很快便起了霜，林中枯叶落尽，天上彤云密布，朔风凛冽。张小把儿在山看着，土灵芝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到后来，一连三天都没看见土，可见土已经眠在中了。

他蹑足潜踪，鹿伏鹤行，悄悄上了山脸，连抠那冰霜覆盖的灵芝，到狍袋中，当真是神也不知，鬼也不觉。到了这会儿，张小把儿带的粮早就吃光了，他忍饥挨饿又往山外走，等到从山上来，关外已是飞雪漫天，了老熊蹲仓的寒冬。

山有个守备市集，几位打关来的老客常年在此等候山上来的大货，挖槌和打猎的人平时也到集上换东西。不过虽说是市集，可规模还不如关的一个镇甸。张小把儿明白行市，他从山老林中背来的槌和灵芝，要带到关手，了关才值大价钱。但他没有盘缠，只得挑较小的槌，故意掰残了，拿到山货铺去易，换了些散碎银两，为的是不让贼人盯上。

当时天已晚，张小把儿担心半路遇上盗贼，只好借宿到客栈之中。集上开客栈的是老两，带个女儿，老家也在关。听张小把儿说话是打关来的，老两不免叹上了年岁，禁不起途跋涉，有生之年难归故土，可惜张小把儿是个穷光，若是个有家底儿能吃饱饭的，倒是愿将女儿嫁给他。

老两的女儿叫凤姑，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生得十分标致，说早该嫁人了，只不过爹娘不忍让女儿留在关外吃苦，是以拖到今日。去年，张小把儿初到关东，无分文，在集上讨不到东西吃，几乎成了饿死的路倒尸，多亏凤姑给了他一碗饭才活命，他也是有心报答，夸说：“二老别看我小把儿穷，回去可要发财了，等明年开了江我再来。”

天亮之后，张小把儿辞别开客栈的老两，取回了关。他先拿两槌摸摸行市，估摸自己手里的大货值多少钱，这才手。

可他终究是没见过大钱的，值十成的东西给他一成钱，他也觉得不少。那些年岁久的老参，价比黄金，到他手中全当白银卖了，也算发了一笔财。

转过年来开了，张小把儿到关外祭拜老杆儿炮，祭罢山坟，又住到那家客栈。老两一看张小把儿真发财了，还带来许多金银首饰，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说：“别看凤姑比你大两三岁，她既给你当又给你当媳妇儿，准错不了。”

一家人张罗起来，要给张小把儿和凤姑拜堂，成了亲再让二人关回家。怎知到了拜堂成亲的这一天，大喜的日，凤姑对镜端坐，刚将凤冠霞帔、金银首饰穿整齐，突然倒地不起，气绝亡。

【9】

开客栈的老两大放悲声，张小把儿也跟着哭了一场。老两觉对不住女婿，原以为姑娘嫁给张小把儿是去关享福，不承想她没这个命，竟在拜堂之前死了，死得还这么不明不白，没去叫这撞天的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