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深夜来访(2/2)

安格斯不容置喙：“她还有我。”

佐铭谦想起多年前的夜晚，郗良睡在他边，半夜踢掉被，他总会帮她盖好。这一刻，他缄默着，不自觉探手去，把盖及她的被拉至。安格斯在他后看着他的动作，不禁走上前坐在床边，有要守好心的珍宝的意味。

“她不是安魂会的女人，她不需要你，更不需要等你玩够。”

“你是不是后悔了，想和她结婚了？”安格斯明确地问。

权力堆砌来的金字塔上每一层都伫立着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事到如今，他能怪谁呢？怪死了的江彧志不中用，怪郗良倒霉一来就被盯上，还是怪自己没在西川当场反对江韫之的决定？

安魂会的女人自小被豢养，通过容貌、材、智力、才等条件分成叁六九等，还没大或大时就会被献给政界和商界的大人采撷亵玩，即是，不一样的是她们通常会被派遣任务，诸如杀死某位大拿，尽手无缚之力的女人要杀死一个男人很难，但在心策划之和半那档事之后，一切悬殊的格和力量都会被逆转。

望着昏睡的郗良，佐铭谦也说不来自己来这里想什么，也许只是想再看她一。

“我当然知她不是安魂会的女人，我更不是在玩她。”安格斯糊地辩驳。

“我不会娶她，我和她在一起不需要婚姻。”

“那请问大少爷你大半夜跑来什么？”安格斯轻挑眉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昏睡的郗良，揶揄，“心疼了？”

佐铭谦不予理会，凝视郗良好一会儿，叹息：“安格斯，我来带她走。”

“……不。”

安格斯警觉起来，沉声：“你还说你不想娶她。”

“她的未婚夫死了，剩她孤一人，我作为她的哥哥理应照顾她。”

可他还是来了。

佐铭谦蹙起眉，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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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等来这样一句话，安格斯倒是放心，甚至讥讽的笑漪，“为什么？”见佐铭谦没文，便咬文嚼字起来，“你说‘希望’，也就是说没那么定，毕竟希望破灭的几率比较大，你知的，所以我可以让你这个‘希望’破灭，也不会显得我没义。”

这个疑惑也盘旋在佐铭谦心里，他答不上来。在门外的踌躇、脚步的沉重、敲门的决心、走上楼梯的惶然、得知郗良睡的如释重负，这些绪都不是很想看见某个人该有的绪。他可以脆不来，认定她已嫁，一切过往一笔勾销，自此各奔东西，各有命运。

“不是在玩她？”佐铭谦像在品味这句话，“难你要娶她？”

一句风轻云淡又冷漠的话顷刻间令安格斯受到失去郗良的危机大了千百倍。

在安魂会，这些女人统称为“傀儡”。傀儡里也不缺男人，因为无论是在过去还是以后，总有位权重的男人有同癖好，毕竟就连认为同恋是罪恶的基督徒里，在尊严肃穆的教廷里，衷狎玩小男孩的主教和神父也并不稀少。

如果有可能，安格斯不想和安魂会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他，金发蓝的安格斯，国联调局首要通缉对象。可惜他没法在佐铭谦面前定地宣告这一，因为佐铭谦知，安格斯是安魂会最决策人艾维斯五世的私生。

佐铭谦从未想过要和郗良结婚，只有今年在西川的时候和现在，被谈及这个话题，一想到郗良会成为他的妻，他的猝不及防一阵悸动，心尖像风霜打一样瑟缩着，不由自主到骨悚然。是因为怕郗良吗？不，为兄怎么会惧怕妹妹？是因为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条命吗？也不。年少时佐铭谦确实觉得郗良小小年纪残忍至极，但当年离开西川以后，在父亲见不得人的肮脏生意里耳濡目染，时至今日，他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为康里·佐-法兰杰斯唯一的继承人，他没有好人的选择。

短短时间，佐铭谦已经想好了，把郗良接回去，以前她在西川怎么过，以后就怎么过。她不必嫁人，更不必嫁给他，为兄，他自会抚养她一辈。

半晌，他睨着安格斯，怕惊醒郗良般轻声：“我希望你离她远。”

“少废话。”

安魂会，是数个世纪以来隐藏在罗教廷背后叱咤风云的欧洲地势力，神秘而庞大的黑暗王国。

佐铭谦无可奈何瞥了他一，如果早知郗良会遇上这个人，还被看在里，记在心里，他一定不会放任郗良跟着江彧志来国。

“怎么忽然想到要来了？”他问。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