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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和司镜相熟的关系，虽顾愆辞是聚萤楼的代楼主，却从不住在四洲，反倒更喜呆在空域之中。

第79章 黄昏（一）

山风依旧寒凉，商折霜将倚靠在司镜的颈窝之，倒不觉得冷，像只慵懒的猫。

可若是去问戚伯……

窗外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与湖上的雾气在了一起，让人如坠九天，在一瞬间恍惚的不知自己在何。

脸侧莫名地烧了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熟悉的清香。

商折霜本还想再问问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可仔细想想，司府的人本就不多，连个守夜的都没有，若真要问别人，也大抵只有戚伯知。

商折霜没有应她，扫了一桌上司镜心吩咐来的早膳，边淡淡凝起一抹笑意，继而问：“他人呢？”

昨夜，她就这样昏睡过去了？

屋燃着火盆，她将东西放后，搓了搓手，：“姑娘趁吃吧，外又起雪来了，公说，若您没事，就待在屋休息吧。”

“如此。”

她倏地从床上坐起，环视了四周片刻，这才发觉她竟就睡在自己的屋。

一念至此，她忽地站起了来。

原来在面对着司镜的时候，她天生藏于骨血之中的警觉，早已然无存。

商折霜踌躇了片刻，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放在心底，择日得空了再问司镜，于是缓了面对梅：“我这儿没事了，你先去吧。”

可是神殿又怎能让他们这般容易地去呢？

寻个名的，能寻作乐的酒楼找他，准没错。

“九天境……”她喃喃着这个词，想着司镜与她所说的那段，见到神的经历。

其实商折霜想的已经完了，也不是还想再问些什么，只不过能在忙日中偷得这一刻与司镜相的闲时，着实不大容易。

梅双手叠，站在一侧，恭敬：“公有些事要理，辰时之前便去了。”

只是她现也不知，自己潜移默化的改变，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商折霜有些苦恼，清隽的眉也蹙在了一起。

闭的房门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商折霜定了定神，问：“何人？”

对于顾愆辞的位置，商折霜的心中还是有眉目的。

现在纵使她找到那个神的所居之所，也没有用。

她沉思了许久，将思路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房净净的，桌上的香炉像是燃起多时了，以至于只开了一小角窗的屋中，都充盈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就这样毫无戒备地让司镜将她给抱回来了？

用完了早膳之后，商折霜百般聊赖地坐在桌案前发着呆。

她这一声公终于让商折霜想起了司镜。

“法……结界……”商折霜以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脑中突然闪过一瞬灵光。

她坐在床上，莫名地有些神，垂首一看，自己依旧穿着昨夜的衣裳。

她伸了个懒腰，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倦意：“所以，与你易的那个神是个小孩，也不在九天境，反而住在迦河城的神殿之中？”

商折霜轻轻笑了一声，捻着自己的一片衣角发愣。

反正司镜现也不在府中，她可以去找顾愆辞打探些消息。

“若要说她在神殿之中也不大妥当。”司镜托着她的腰，略微沉了片刻，“她的所在之，更像是结界或是法之中。”

毕竟以凡人的力量，又怎能与神抗衡？

——那是司府中最常燃着的香。

梅还沉浸在上回商折霜将她折腾得够呛的记忆中，垂了，毕恭毕敬地在门外应：“公吩咐了婢给姑娘送早膳来。”

她的脸还没厚到这程度。

她温温：“你来吧。”

若如司镜所说，他去的地方不是九天境，而是一个结界或是法，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与他易的这个神，现在还留在朝境，而且极有可能就在迦河城的神殿。

若以凡人之力无法与神抗衡，那用那些所谓的神、法，或原先就不属于朝境的东西对付她，可以吗？

梅见商折霜的神态如往日一般，不似当初病中混混沌沌的模样，松了气，：“是。”

——万朦胧之际，有光明灭之时。

于是她索将整个人都窝在了司镜怀中，闭上了。

商折霜本只是想假寐一会，可谁知，这一睡竟一觉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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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一条小，梅端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缓缓步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