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6)

里又有一块墓碑断成了两截。他妈的，不知是有人搞破坏，还是石匠提供的石料太差，我们只得新一块墓碑换上了，不然家属来扫墓时看见，咱理没法代。

杨胡说完这些话，然后又看了我一说，你怎么了，脸上一血也没有。我便把刚才现在这院门的事对他讲了一通。杨胡大惊，我来这里后还没见过他如此惊恐的表，不过，他到底是老守墓人了，走过院后他已经镇定来。他回对走在他后的我说，没什么，他们也许是贴着侧面的围墙走了。住在这附近的人，有时会来这里走走看看。

不一会儿，去西河镇买菜的周妈也回来了。她太胖，走得满大汗，连背上的衣服也了。看看太已当，她顾不上休息立即午饭。饭刚好，哑和冯诗人也从墓地回来，杨胡便问，后山的况怎么样？冯诗人用很低的嗓音说，一切正常。周妈已到了院里，仰向楼上叫，叶，吃饭了。叶便睡惺忪地从楼上来，走到院里时还用手遮了遮额，说这太太刺了。

午饭是三样菜，笋片炒、煮青菜和红烧猪血。我在饭桌上发现，我和周妈、杨胡喜吃前两样菜，而叶、哑和冯诗人却只吃猪血。他们一边吃着这紫红的块状一边说味真好，连貌似斯文的叶，动起筷来也有争抢的觉。这顿饭让我越吃越惶然，因为我想起了电影里的血鬼，那些故事当然都是编造的，而我看见的这一幕，却是一说不清不明的事实。

饭后，杨胡对我说，午晚，等太不那么毒了，让叶带你去坟地转转，你也该熟悉这里的事了。以后没人来办事，你也要常去坟地察看。

对杨胡的安排，我十分不愿意接受。可是我只能傻傻地。我必须将自己装成个木偶，这样我也许安全些。

这天太偏西时，我和叶已经在坟地里走得没打采。在无尽的坟丛中穿越久了，人心里的恐惧也变得越来越麻木。我甚至能坐在地上，背靠着墓碑烟。叶也坐在地上，手拿一树枝在沙土上划着，像是写字，又像是画画。

我说，那个冯诗人，听音像是山西那边的，和咱这西南地区隔几千里吧，怎么会到这里来守墓？

叶便用树枝在地上写“山西”两个字，然后抬说，是的，他是山西农村里的人，二十多岁时去圳一家工厂里打工，后来还了技术员。他和厂里的一个打工妹恋上了，这妹便是这附近山里的人。他们看快结婚了，这妹在一个雨天突遇车祸，被一辆大卡车撞死了。她家里的人将她的骨灰带回来葬在了这里，冯诗人也跟了过来，成天坐在坟发呆。一天夜里，他在坟前吃了安眠药自杀，可也许是药量不够吧，他在早晨又活了过来。杨胡在坟地里发现他后，便说服他放弃了死的念，在这里了守墓人。

这个合合理的叙述让我略意外。我又问，他真会写诗么？

叶又用树枝机械地在地上写个“诗”字，然后说，是的，他以前一边打工一边写诗，在一家文学刊和《南方都市报》上都发表过，被称为打工诗人。现在，他有时还写诗，我看过一首，是写给他坟里的未婚妻的。

说到这里，叶望了我一说，他和你一样，都是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