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4)

川元呵骂转急，小儿曰：“阿母与儿。”川以掌击之，随掌堕地，举即在床矣，腾趠之捷若猿玃。家人闻之，意有非，遂持刀而至。小儿又曰：“阿母与儿。”家人以击之，其中也，小儿节节解散如星，而复聚者数四。又曰：“阿母与儿。”家人以布盛之提，远犹求。郭四五里，掷一枯井。明夜又至，手擎布，抛掷跃自得。家人辈拥得，又以布如前法盛之，以索括，悬石而沉诸河，负趋，于中仍云：“还同昨夜客耳。”余日又来，左手携，右手执断索，趋驰戏如前。家人先备大木，凿空其中，如鼓扑，拥小儿于，以大铁叶冒其两端而钉之，然后锁一铁，悬石，之大江。负趋，云：“谢以棺椁相送。”自是更不复来。时贞元十七年。（《广异记》）

这一回，这孩总算没再回来。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叫着“阿母，喂孩儿”呢？或者可以这样揣测：小孩是周家别墅前任主人的夭折之？也许是被谋害，这也未尝可知。

黄泉路上无老幼。小鬼有之，老鬼也不缺。更诡异的是，人还活着时，就已经撞见了自己的亡魂。

玄宗时，安有著名占卜师柳少游，算卦甚灵，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登门求教。少游来者不拒，碑很好。

少游晚年的一天，突有人敲响寓所大门。少游叫仆童开门。

来客手持一段丝帛，轻声问：“素闻先生能预测人之命运，想问先生：我还有多少年人生可活？现有丝帛一段，以表心意。”

垂垂老矣的少游盘而坐，并不抬，取签作卦。光线在昏暗中急剧地变化。室寂静，只有卦签相互撞击声。过了一会儿，少游：“卦已成，凶。今天太落山后，您命将终。”

来客哀叹良久，求一碗。

少游抬起，望着前的来客，觉很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少游叫仆童上茶。仆童随即愣住了，因为他发现屋里有两个主人，面貌相同。他不知把茶献给谁。正在不知所措时，少游指着来客说：“快给客人。”

来客饮后告辞，仆童送其门，呆呆地望着那背影消失在昏暗中。

与此同时，室的少游听到空中有哭声。仆童问少游：“可识来客？”

这时候，我们著名的占卜师柳少游先生才确定刚才的来客正是自己的灵魂。他突然想起些什么，低打开那段丝帛，却已化为黄纸，他不禁黯然失：“灵魂已舍我而去，我还能活多久？”

柳少游叫仆童把室门闭。

他躺在榻上，安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柳少游善卜筮，著名于京师。天宝中，有客持一缣，诣少游。引问故，答曰：“愿知年命。”少游为作卦，成而悲叹曰：“君卦不吉，合尽今日暮。”其人伤叹久之，因求浆，家人持至，见两少游，不知谁者是客。少游指神为客，令持与客，客乃辞去，童送门，数步遂灭。俄闻空中有哭声，甚哀，还问少游：“郎君识此人否？”言前事，少游方知客是神。遽使看缣。乃一纸缣尔，叹曰：“神舍我去，吾其死矣。”日暮果卒。（《广异记》）

故事中，现了两个柳少游，一个是，一个亡魂。几十年后，也有一个这样的故事上演。

德宗贞元初年的一天，河南少尹李则无疾而终，家人在室守灵。此日午后，微雨凄清，纸飘摇，肃穆的李府大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