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4/4)

也就混不去了。他曾一度游于吴楚间，后又西归故乡，行至途中，忽发狂疾，山林，从此杳无音讯。

一年后，与李征同时中士的陈郡袁傪以监察御史的份奉诏使岭南，至一驿站，驿卒称：“有暴虎人，大人小心啊。”

袁傪不以为然，行至草莽，果有虎暴起伤人，但随即又藏回草中，发人语：“几乎伤了我的故人！”

袁傪大惊，因为他听到的声音很像多年前失踪的老友，遂试探着问：“谁？真的是故人陇西李征吗？”

草中老虎发数声：“正是李征。老友少留，跟我说几句话。”

袁傪问：“李君，李君！”

李征说：“自与足分别，音讯相隔，你这是要去哪里？我看你的威仪，像是已了监察御史。祝贺贤弟，祝贺贤弟！”

袁傪问他为什么藏在草莽中而不来相见，李征如实相告，说自己已化为虎：“我与君同年登第，但今日你为官，而我行于草莽。老友，现在，我有所托，请不要推辞。”

袁傪唏嘘不已：“你我相多年，但说无妨。”

李征说：“我化虎经年，但老家尚有妻儿，若君北归，请为我传信，就说我已死，不要再提今日之事。我没任何资产，但孩尚小，他们母谋生甚难，今见贤弟仕途顺畅，若念昔日友，望能扶助一把，不要使他们饿死途。”言罢，李征潸然泪。

袁傪亦泪，说：“我与足同兄弟，你的孩就是我的孩。”

李征说：“贤弟知我文，现已作数十篇，虽有遗稿，但皆散落，望君现在为我传录，使之留于后世。”

袁傪叫手准备笔墨纸砚，李征述，均是妙之文。袁傪阅后，慨叹再三：“我兄才华如此，竟落得如此地步，上天不公啊。”

李征收泪，说：“我已释然，现与君永诀，望贤弟莫忘嘱托。贤弟，请上路吧，快行，快行。”

袁傪泪如雨，上路回望，不见李征影，久久，草莽山林中传一声虎啸。

这几乎是唐代志怪传奇中最人的一篇了。怀才不遇者的人生、命运与悲，无论是在千年前的唐朝，还是在当的世界，都没什么不同。只是，我们不知李征最后去了哪里。但作为一只老虎，它还能去哪里？又有谁知，林莽间的一只老虎默默忍受着那日日夜夜的孤独。

关于老虎的故事还有很多。唐人之所以喜写老虎，是因为那时候南方、北方的很多地方都有老虎没，比如当时江苏地区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海陵即江苏泰州，当地有人叫王太，这天晚上王太跟十四个同伴穿越山野。当地多虎，所以人们都拎着木防。

结果，真的遇见了老虎。

老虎异常大。王太等人虽带了木，但多半是用来壮胆的，一旦遇见老虎，大家还是非常恐惧。